第105章 修罗场的余韵与病娇的注视

「…剑…」 (冰冷的锁定)

「…碍眼…」 (极致的厌恶)

他看到那个如同燃烧炉渣的蝼蚁(赤炎),将他手腕烙下印记的“所有物”,用一条散发着可笑粉光的链子锁在椅子上,置于那污秽狂暴的丹炉旁!聒噪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

「…炉火…」 (暴躁的锁定)

「…吵…」 (毁灭的冲动)

他看到那个散发着冰冷求知欲的女修(冰璃),又一次将他的人圈禁在她布设的阵法里,用那令人作呕的“纯粹”目光,如同剖析死物般反复扫描、记录!甚至…还想染指那属于他的空间天赋?!

「…冰…」 (纯粹的排斥)

「…烦…」 (湮灭的欲望)

冰冷的杀意如同黑色的潮汐,在塔顶这片凝固的空间中无声咆哮、翻涌!指尖萦绕的黑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只需一念,便可跨越空间,将那碍眼的剑剁碎,将那聒噪的炉子连人带炉炸成齑粉,将那烦人的冰连同她的阵纹一起冻成永恒的冰渣!

然而,就在这毁灭的冲动即将喷薄而出的瞬间——

容烬猩红的目光,穿透了能量场的表象,再次精准地落回了阵法中那个熟睡的身影上。

那个“小东西”,蜷缩在草垫上,毫无防备。脸颊贴着草茎,甚至还流着口水…睡得像个…傻子。

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如同冰原深处细微的裂缝,悄然在容烬那充斥着毁灭与冰冷的意识中蔓延开。

「…但…」 (一个转折性的停顿,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

「…他…」 (意念锁定熟睡的顾砚)

「…好像…」 (不确定的感知)

「…没那么怕了?」 (捕捉到顾砚在冰璃阵中那近乎麻木的适应和一丝…放松?)

这个感知,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激起了更大的烦躁和一种更深层次的、几乎要成为执念的困惑!

「…为什么…」 (冰冷的疑问再次浮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不逃?」 (对顾砚这种近乎“温顺”的、接受被安排“日程”的不解!)

指尖萦绕的、几乎要撕裂空间的黑气,在这翻腾的杀意和冰冷的困惑交织下,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束缚、拉扯,最终…竟缓缓地、极其不情愿地…散去了。

容烬颀长的身影依旧伫立在冰冷的栏杆旁,猩红的眼眸深处,翻涌着足以冻结万物的暴戾,却又在最深处,混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极其浅淡的…无奈?

他望着小院聚灵阵中那个睡得毫无形象、口水浸湿草垫的“小东西”,许久。

一声低不可闻、仿佛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奇异情绪的轻哼,如同被风吹散的冰屑,在这片死寂的塔顶空间里,幽幽响起:

「…麻烦的小东西。」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最后一丝暖光从小院中褪去。冰璃收起阵法,如同来时般悄无声息地离开。顾砚抱着墨玉,蜷缩回万年暖玉的猫窝里,在安神定魂的香气中,沉入或许并不安稳、却暂时逃离现实的梦乡。

小院重归破败与死寂。

静室里,玄冰剑依旧散发着凛冽寒气。

丹房中,炉火熄灭,只余焦糊与药味。

阵殿深处,玉简上的符文依旧在无声流转。

刑罚塔顶,那道猩红的注视,穿透无尽黑暗,带着未解的困惑与冰冷的占有,无声地笼罩着一切。

第二卷“团宠雏形 & 修罗场初显”,在顾砚日复一日的社死日常、三位大佬各取所需的“使用”、以及那位高高在上的病娇反派复杂难明的注视中,缓缓落下帷幕。那看似被“规定”约束的修罗场,水面之下暗流涌动。顾砚那卑微的咸鱼梦想,在“私有物”的冰冷烙印与“团宠”的扭曲夹击下,如同风中残烛,愈发显得遥不可及。

而青梧宗之外,万族林立的广袤世界,摩擦的火星已悄然迸溅。即将到来的风暴,又将把这只想安静躺平的咸鱼,卷入何等宏大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