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色渐亮,再不回去更引人怀疑。顾砚只能硬着头皮,开始了他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最社死的归途。
他脱下外面那件相对厚实的杂役棉袍,手忙脚乱地将它裹在头上,像裹头巾一样,把两只竖起的猫耳死死地包在里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然看起来像个可疑的蒙面人,而且包得他头皮发紧、呼吸不畅,但至少……勉强遮住了!
至于那条该死的尾巴……顾砚一咬牙,将那条沉甸甸、毛茸茸的橘黄虎斑尾巴,强行塞进了裤腰里!粗糙的布料摩擦着敏感的尾巴根和皮毛,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刺痛和异物感,硌得他极其难受!更要命的是,尾巴不甘心被束缚,在裤腰里不安分地扭动,顶得后腰处的布料鼓起一个非常可疑的、不断蠕动的鼓包!
他只能微微弓着腰,以一种极其别扭、如同憋着内急或者腰肌劳损的怪异姿势,一步一挪地往回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动作大了,头上的“头巾”松了,或者裤腰里的尾巴挣脱束缚弹出来!
“顾师弟?你……你这是怎么了?” 刚走出后山范围,还没到灵兽苑,就遇到一位早起去药圃的外门师兄。对方看着顾砚那可疑的蒙头造型和怪异的走路姿势,满脸惊愕。
顾砚头皮瞬间炸开!社恐警报拉满!他连忙低下头,声音隔着厚厚的“头巾”闷闷地传出,带着刻意的沙哑和颤抖:“没……没事!师兄早!就是……就是后山寒气太重,有点冻着了,头……头疼!对,头疼!走路不小心还……还崴了下脚!” 他努力模仿着感冒和脚疼的样子,身体更加僵硬地弓着,试图掩饰后腰那个可疑的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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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那快回去歇着吧,多喝热水。” 师兄虽然觉得古怪,但看他“病恹恹”的样子,也没多问,摇摇头走了。
顾砚松了口气,冷汗都浸湿了里衣。然而,这只是开始。
“小顾?你这造型……唱大戏呢?” 一位相熟的饲养弟子打趣。
“没……冻的!冻的!” 顾砚闷头快走,后腰的鼓包随着步伐一颤一颤。
“砚哥儿,你腰后面鼓鼓囊囊塞啥好东西了?偷藏灵果了?” 另一个弟子眼尖。
“没!没藏!是……是衣服没掖好!对!衣服!” 顾砚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用手死死按住后腰,那姿势更加怪异。
一路提心吊胆,如同穿越雷区。每一次遇到人,都是一次社死的公开处刑!每一次解释,都让他的脸颊滚烫一分!内心的弹幕早已被“啊啊啊!”“这破耳朵!”“这该死的尾巴!”“让我消失吧!”刷屏!
当顾砚终于看到灵兽苑熟悉的院墙时,他感觉自己已经死过了一百次!他几乎是冲刺般地冲进了内苑,直奔赵管事的小院,只想快点交差然后把自己锁起来!
砰!
他一把推开赵管事小院的门,带着一身寒气、狼狈和社死的绝望气息闯了进去。
“管事,霜绒藓采……” 顾砚的话戛然而止。
小院里,赵管事正负手而立,似乎正在等他。当顾砚裹着头巾、弓着腰、一只手还死死按着后腰鼓包的怪异形象闯入他视线时,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赵管事,先是明显一愣!
他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瞬间如同被点燃的寒星,爆射出两道难以置信的、近乎狂喜的精光!
“屏退左右!关闭院门!” 赵管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激动,对着旁边侍立的弟子喝道,目光却如同焊在了顾砚身上!
弟子们不明所以,但立刻照做。院门被关上,小院里只剩下赵管事和僵在原地的顾砚。
赵管事甚至顾不上仪态,一个箭步冲到顾砚面前,激动地绕着顾砚转了两圈!他那精瘦的脸上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鹰隼般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顾砚,尤其是他头顶被头巾包裹的凸起形状,以及后腰那个明显不对劲的鼓包!
“好!好!好!” 赵管事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血脉显化!形神俱现!双生俱显!果然!老夫果然没看错!顾砚!你的造化来了!天大的造化啊!”
他完全无视了顾砚的社死和窘迫,也绝口不提寒潭、容烬和那只消失的冰晶小兽,仿佛那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他的眼中只有顾砚身上这对失控的猫耳猫尾,如同看着一件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