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烈的黑雾突然暴涨。他一把抓住杨少白的衣领，将他甩向青铜柱。杨少白撞在柱上，额头渗出血珠，却仍在笑：“老罗，你清醒点！我是少白啊！”

“少白？”罗烈愣了愣，眼中的红芒微微褪去。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的黑血正顺着纹路往心口钻。

“是……我？”罗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怎么会……”

“是你体内的杀业！”陈启突然吼道。他的锁心刀重新泛起蓝光，勉强压制住绿雾，“你爷爷当年杀的邪修太多，杀业凝成了诅咒！现在九幽邪后的残魂，正在用你的杀业反噬！”

苏离的星纹簪突然发出刺目金光。她怀里的《发丘秘典》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纸页上浮现出一行血字：“杀业反噬，以血为引；血脉共鸣，破咒为安。”

“血为引？”杨少白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扯开衣襟。他的胸口上，有一道淡金色的纹路——那是搬山道的“地脉纹”，与罗烈掌心的黑纹如出一辙，“我用搬山血脉试试！”

话音未落，杨少明的胸口突然传来剧痛。那道金色纹路像活了般，顺着他的血管往上爬，所过之处，皮肤下泛起淡淡的金光。他咬着牙，将手掌按在罗烈的后颈：“老罗，用我的血！”

罗烈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杨少明掌心的鲜血带着灼热的力量，顺着他的后颈往识海钻。那力量与他体内的黑雾相撞，发出“滋啦”的声响，像冰与火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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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罗烈发出一声惨叫，黑雾剧烈震颤。他能看见，识海里的阴恻恻笑声正在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杨少明的声音：“老罗，你是我兄弟！你要是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少白……”罗烈的声音哽咽了。他松开手，踉跄着后退，撞在青铜香炉上。香炉里的香灰簌簌落下，迷了他的眼。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着的黑血正缓缓变成金色——那是杨少明搬山血脉的力量。

苏离的幻境突然破碎。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绿雾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星纹簪的银芒。她抬头看向众人，眼眶通红：“我……我刚才看见了……看见阿娘在等我……她说……四门传人不能灭……”

陈启的锁心刀重新泛起稳定的蓝光。他弯腰捡起刀，指尖按在刀柄上的四门印记上：“四门血脉……本就是一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