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了那口青铜棺。棺身受到撞击,发出沉闷的回响,像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他强忍剧痛,眼角余光瞥见干尸手中的笔记又自动翻开了,这次露出的是最后一页——
页面上只有四个血字:门开人灭
字迹下方的空白处,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血手印,五指张开,掌心处有一个锯齿状的豁口......与发丘印的轮廓严丝合缝!
这是......陈启的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他猛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处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形状与血印上的豁口......一模一样!
三具枯骨再次扑来。这次它们改变了策略,持斧与持甲的两具缠住苏离,捧印的那具则直扑陈启。骨爪如钩,狠狠抓向他的胸口,似乎要硬生生将发丘印挖出来!
陈启闪避不及,被骨爪当胸划过。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立刻浮现,黑血汩汩涌出。但更可怕的是,伤口周围的青黑色纹路像是受到了刺激,疯狂地扭动蔓延,转眼就爬满了半边胸膛!
啊——!陈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他跪倒在地,发丘印周围的皮肤开始溃烂,露出底下泛着青黑色的肋骨。纹路如同活物,顺着肋骨向心脏位置爬去,所过之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
苏离见状,不顾一切地扑过来。她的龟甲残片蓝光暴涨,暂时逼退了枯骨。但残片上的裂纹也随之扩大,眼看就要彻底碎裂。
陈启......撑住......她颤抖的手按住陈启胸前的伤口,却被腐蚀得滋滋作响。龟甲蓝光与青黑纹路交锋处,腾起刺鼻的白烟。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石室突然剧烈震动!水位暴涨,洪水裹挟着无数白骨冲了进来!白骨在水中诡异地重组,形成一堵活动的骨墙,将三具红毛枯骨暂时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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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陈启强撑着站起来,拽着苏离往石室深处退去。那里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不知通向何方。
苏离抓起干尸手中的笔记,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甬道。身后,骨墙被红毛枯骨撕开,三具恐怖的身影紧追不舍。
甬道低矮狭窄,两人只能弯腰前行。陈启的胸口每呼吸一次都像是刀割,发丘印周围的腐肉散发出刺鼻的恶臭。青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左臂,皮肤下的血管全部变成了紫黑色,如同蛛网般狰狞。
前面......有光......苏离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陈启抬头,果然看到甬道尽头透出一丝微弱的绿光。那光不是尸萤菌的幽蓝,也不是龟甲的冷光,而是一种更为诡异的、如同腐烂铜锈般的惨绿色。
两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出甬道,眼前的景象让陈启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洞窟,中央矗立着一扇青铜巨门,门缝里渗出粘稠的暗红液体。门前堆满了骸骨,足有上千具,层层叠叠堆成小山。最骇人的是,骨堆顶端斜插着半柄巨斧,斧刃锈迹斑斑,但斧身上的铭文依然清晰可辨:卸岭张铁山——正是铁牛祖父的名号!
铁牛哥的......苏离的声音哽住了。
陈启的视线却死死钉在青铜门上。门缝里渗出的暗红液体正在缓缓蠕动,形成一个个细小的旋涡。而在这些旋涡中央,隐约浮现出四道巨大的黑影——轮廓与壁画上的四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