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的基座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向下的阶梯。阶梯尽头是一个半圆形的石室,室中央放着一口青铜棺材,棺身上缠着九条锁链,每条锁链都延伸向不同的方向。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棺材上方悬浮着一个微型的青铜门模型,门缝中渗出丝丝黑气,正在缓慢侵蚀着锁链。
那是......
门......的......缩影......苏离的声音发抖,杨玄策......复制的......
确实,当陈启凝神看去时,发现微型门的构造与真正的青铜门一模一样,只是规模小了许多。而更可怕的是,门缝中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之前在溶洞中见过的!这个存在似乎感应到了陈启的注视,竟然缓缓转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脸上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中映出无数地狱般的景象。
陈启......苏离的虚影突然挡在他面前,别看......
陈启强忍眩晕走下阶梯。石室内的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呼吸一口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而当他靠近青铜棺时,锁心轮突然剧烈震颤,钥匙核心处的心玉碎片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硬生生将微型门逼退了一寸。
这是......
钥匙......能......封印......它......苏离的手指向棺盖,但需要......血......
棺盖上刻着一个奇特的凹槽,形状与锁心轮完全吻合。而当陈启将胸前的钥匙按上去时,凹槽边缘突然伸出九根细小的骨针,精准地刺入他的胸口,开始疯狂抽取血液。剧痛让陈启几乎昏厥,但更可怕的是,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扯,一部分意识几乎要被吸入那个微型门中!
坚持......苏离的蓝光如茧般包裹住他,它在......试探......你......
确实,当陈启用龟甲眼内视时,发现锁心轮的九个齿轮正在疯狂旋转,中央的钥匙核心处,心玉碎片与苏离的龟甲完美融合,形成一个坚固的屏障,暂时阻挡了那股吸力。而更令人振奋的是,随着血液注入凹槽,青铜棺上的锁链开始逐个亮起,转眼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九劫锁阵图,将微型门牢牢困住。
还不够......苏离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需要......盟誓......
陈启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棺盖上。血液接触青铜的刹那,整个石室剧烈震动,棺盖缓缓滑开,露出里面的景象——不是尸体,而是一个青铜匣子,匣身上刻着二字,正是陈远山当年用过的那个!
这是......
爷爷......留给......你的......苏离的手轻触匣盖,最后的......礼物......
匣盖自动弹开。里面整齐排列着九枚铜钱,每枚铜钱上都刻着一个人的名字——陈远山、周卫国、杨少白、罗烈、铁牛......正是所有牺牲者的本命铜钱!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匣底压着的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吾孙陈启亲启,笔迹苍劲有力,正是陈远山的字迹。
陈启颤抖着打开信封。信纸已经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启儿:
若你见此信,老夫已不在人世。锁心轮非封印,乃枷锁,困门主三百载,今大限将至。九枚本命铜钱乃九劫锁核心,可暂封门七日。七日之内,必寻滇西龙脉,以发丘印镇之。切记,门后非永生,乃万劫不复。杨玄策当年所见,皆门主幻象。守门人血脉可辨真伪,苏离乃关键。
小主,
祖父 陈远山绝笔
信纸从陈启指间滑落。当他再次看向青铜匣时,九枚铜钱已经自动浮起,在空中排列成一个奇特的阵型。而当阵型成型的刹那,微型青铜门突然剧烈震动,门缝中的黑气如潮水般回缩,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压制。
七天......陈启的声音嘶哑。
快......苏离的虚影指向阶梯,雷......要停了......
确实,当陈启冲出石室时,峰顶的乌云已经开始消散,雷声渐渐远去。而更令人不安的是,山下的影傀群又开始重组,黑线如同活物般蠕动,转眼就形成了新的攻势。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青铜门的虚影比之前更加凝实,门缝已经开了三分之一,无数触须从中伸出,正在疯狂撕扯着什么。
走......苏离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去......滇西......
陈启最后看了一眼峰顶。雕像已经完全崩塌,只剩下一地青铜碎片。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碎片正在缓慢移动,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想要重新组合。而当他凝神看去时,清晰地看到每块碎片上都映出一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胸口的锁心轮!
陈启......苏离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门主......在......看着......你......
山风突然变得刺骨。陈启握紧青铜匣,大步冲向山下。胸口的锁心轮平稳运转,钥匙核心处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纯净。而当他路过周卫国和士兵们焚身的地方时,焦土上突然开出几朵蓝色的小花,花瓣形状与苏离的龟甲一模一样,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如同无言的告别。
七天......陈启轻声自语,足够了......
远处的青铜门虚影突然剧烈震动,门缝又开了一分。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陈启转身离去时,门缝中隐约传出一个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清晰地穿透了千米距离,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们......很快......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