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老者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金属质感的重音。
陈启的喉咙发紧。近距离看,老者面容与杨少白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更加阴鸷,左眼完全变成了灰白色,瞳孔处嵌着一枚铜钱,正是锁心轮的组成部分。而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面前的短刀——刀身刻着二字,刀柄缠绕的却不是寻常的布条,而是一缕缕干枯的蓝发,与苏离的发色一模一样!
杨玄策......陈启的声音嘶哑。
老者——或者说杨玄策的残魂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黄的牙齿:印主......他的手指向陈启胸口的锁心轮,钥匙......齐了......
确实,当陈启低头看去时,胸前的锁心轮已经完全显现。九个青铜齿轮脱离皮肤悬浮在空中,中央的钥匙核心嵌着苏离的龟甲碎片,散发出柔和的蓝光。而更神奇的是,当蓝光照射到石台时,九根骨钉同时亮起,锁链哗啦作响,像是某种封印正在松动。
你要......陈启的锁心刀横在胸前。
解脱......杨玄策的独眼转向苏离的虚影,三百年的......惩罚......够了......
苏离的虚影微微颤抖。她的蓝瞳直视老者,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你......背叛了......誓言......
杨玄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在石台上。血液接触石面的刹那,九根骨钉同时震颤,锁链绷得笔直。而更可怕的是,当黑血渗入石缝时,整个山洞突然剧烈震动,洞顶的钟乳石如雨般坠落。
不是......背叛......杨玄策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悲怆,是......醒悟......
他的手指突然刺入自己的左眼,硬生生挖出那枚铜钱。铜钱离体的刹那,老者的身体如同泄气的皮球般迅速干瘪,但嘴角却挂着解脱般的微笑:门后的......东西......骗了......所有人......
铜钱滚到陈启脚边。当他弯腰捡起时,铜钱突然自动飞向锁心轮,精准地嵌入其中一个齿轮的凹槽。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铜钱归位的刹那,陈启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陌生的记忆——
年轻的杨玄策站在青铜门前,身后是八具穿道袍的尸体。每具尸体的胸口都有一个方形伤口,边缘呈锯齿状。而在门前,一个穿傈僳族服饰的女子跪在地上,额头龟甲完全裂开,蓝血如泉涌出,流入门缝......
那是......
真相......杨玄策的身体已经半透明,门......需要......活祭......但......不是......为了......封印......
老者的手指向短刀。刀身突然剧烈震颤,二字渗出丝丝黑血。而当陈启凝神看去时,刀面上竟然浮现出另一幅画面——青铜门后的黑暗中,一个巨大的阴影正在蠕动,阴影中央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刻着与锁心轮一模一样的纹路!
那是......
真正的......门主......杨玄策的声音越来越弱,锁心轮......不是......封印......是......枷锁......
山洞再次剧烈震动。石台中央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黑漆漆的深渊。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深渊中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每只手臂的掌心都长着一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陈启胸口的锁心轮!
陈启......苏离的虚影突然挡在他面前,别......看......
但为时已晚。陈启的视线已经与那些眼睛对上,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席卷全身。锁心轮的九个齿轮同时停滞,中央的钥匙核心剧烈震颤,像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召唤。而更可怕的是,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扯,一部分灵魂似乎要脱离身体,坠入那个黑暗的深渊......
不——!!!
苏离的蓝光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暂时阻断了那股吸力。陈启踉跄着后退几步,锁心刀深深插入地面才稳住身形。而当他再次看向石台时,杨玄策的身体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九根骨钉孤零零地钉在原地,锁链垂入深渊,像是某种献祭的仪式刚刚完成。
他......
赎罪......苏离的声音轻如叹息,用......最后的......魂......暂时......封住......门......
确实,当陈启用龟甲眼观察时,发现深渊中的手臂已经缩回大半,只剩几只还在不甘地舞动。而更令人不安的是,洞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山体都在颤抖,碎石如雨般从洞口滚落。
佐藤......陈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苏离的虚影飘向洞口:他......强行......冲破了......铁牛哥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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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启捡起石台上的短刀。刀身入手的刹那,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胸口的锁心轮突然加速旋转,九个齿轮排列成一个全新的阵型。而更神奇的是,当刀尖指向洞口时,刀身上的二字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与锁心轮的蓝光交织,形成一道奇特的能量束,直射洞外!
这是......
搬山......秘宝......苏离的蓝瞳映出刀身上的纹路,能......暂时......压制......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