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真是高明啊!”冯思远惊叹不已,“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此前翼州知州之所以年年向朝廷奏报海盗猖獗,无非是给自己赚取利益而已,我当年主政的时候对此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从翼州的地理位置来看,附近的海盗和倭寇并不多。”以冯良才的老道,地方官吏的那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他,之前之所以不管,是因为他们的孝敬给的足够多。现在苏家冯家掌控翼州,他单从地理位置,就判断出了翼州的海盗倭患情况,“既然海盗和倭患并非严重,那么主公没必要大费周章,在登陆点布置口袋阵。”
“当下翼州沿海的倭寇海盗不严重,但很快就会严重了。”苏文道,“翼州沿海的倭患海盗不严重,并不代表海上没有大股海盗。”
“主公说的不错,海上的确有大量倭寇和海盗。”冯良才回忆起来,“二十年前我主政中书省的时候,就接到抚州知府奏报,说海盗攻占了抚州利丰县。地方官吏虽然常利用海盗自重,但还不至于连县城都献出,由此可见海上有大股海盗也是事实。”
“只不过因为地理原因,那些大股海盗之前从未滋扰过翼州。”
“翼州很快就会发展海外商贸,全面开海。而且整个大梁王朝只有翼州一处开海,其他沿海地区秉承梁太祖圣旨都在禁海。由此可以预见开海之后,翼州海路会有很多满载金银、货物的海外商船。”苏文道,“到时候那些大股海盗倭寇,便会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一起向翼州靠过来。”
“原来主公所思所虑,已经考虑到了未来的商贸了。”冯良才道,“属下佩服之至,属下的眼光远远不及主公深远。”
“新来的海盗、倭寇不熟悉翼州路径,如果这时候他们遇到了那些被驱逐的本地士绅,很有可能让士绅给他们带路。双方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然而很快,士绅就会将他们带进我们的口袋阵。”
“主公高明,主公高明!”冯思远现在除了说主公高明之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主公以那批士绅打窝,不是为了钓小鱼小虾,而是为了钓鲨!”冯良才也感慨不已,“据朝廷之前接到的关于抚州海盗情况的奏报,海上最大的海盗,手底下的喽啰接近万人。还有一股倭寇,数量也近五千之众,二者都是鲸鲨。”
“翼州开海之后,他们全都会涌过来劫掠商船。”
“为了保证翼州海上商路的畅通,必须将他们剿灭。”苏文神情冷冽,“不过翼州现在还没有开海,没有香饵他们也不会过来。”
“所以钓鲨这件事情必须在开海之后才能进行,开海之前的这段时间,就是我们修筑防御工事,布置口袋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