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刘娥还在金融领域做出了一项具有开创性的举措——发行交子。在刘娥掌权时期,民间已经出现了交子这种纸币,但因为没有统一的规范和管理,弊端很多,一旦有商人难以付清欠款,就会引发争议。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刘娥于天圣元年(公元1023年)在成都设置“益州交子务”,主办交子发行,并由京朝官担任监官。宋代发行的交子,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对于促进当时的商业发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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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八年(公元1030年),刘娥还批准大臣王景的奏折,允许商人贩卖食盐,以为百姓谋利。两个月后,她又采纳了盐业改革的方针,以仁宗的名义颁布诏令,允许商人卖盐。此次盐法改革,意义重大,解州及附近的民众对此欢欣鼓舞,也更加拥戴刘娥,甚至立碑纪念。
在文化教育方面,刘娥也很重视思想教化,在仁宗即位后,她在崇政殿安排亲近的大臣和儒家学者为仁宗讲习经史,培养仁宗的治国才能。同时,她还大力兴办州学,为国家培养了大量的人才,促进了文化的繁荣发展。
刘娥的这些政治举措,让北宋在她的统治下,国家安定,经济繁荣,科学技术和文化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为后来的“仁宗盛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她的治理下,大宋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她也因此被后人称为“有吕武之才,无吕武之恶”。
虽然刘娥掌握了大宋的最高权力,成为了实际上的统治者,但她始终没有称帝。在明道年间(公元 1032年—公元1033年),刘娥曾经有过称帝的机会和念头。当时,仁宗亲自参加农业劳动以祈告五谷丰登,刘娥也前往太庙进行斋戒。她不顾大臣反对,身着衮服,只是将帝王衮服的十二章图案减去象征忠孝与洁净的宗彝、藻两章,同时,没有佩戴男性帝王的佩剑。
有人进言,建议刘娥立刘氏七庙,这可是只有皇帝才能享有的待遇;权臣程琳也进献《武后临朝图》,希望刘娥自立为女帝。面对这些诱惑,刘娥也不是没有心动过,她询问大臣的意见,可臣子们大多不敢说话,只有鲁宗道认为这不合礼法,他说:“武则天是唐朝的罪人,差点危害唐朝的江山社稷。”刘娥听后,沉默良久,最终,她还是把奏章扔在地上,表示自己不愿意做违背祖宗的事。
仁宗听闻此事后,感叹刘娥是一个忠孝之人。刘娥虽然渴望权力,但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在称帝的诱惑面前,她选择了坚守底线,没有迈出那一步,这也使得她在历史上的评价,相对较为正面。
明道二年(公元1033年),刘娥驾崩,享年六十五岁,谥号为章献明肃,葬在永定陵的西北处。按照旧制,皇后的谥号都是两个字,从刘娥开始,谥号变为四个字,这也足以看出她在北宋历史上的特殊地位。
刘娥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她从一个孤苦伶仃的民间女子,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勇气和毅力,一步步走上了权力的巅峰,成为了北宋第一位临朝称制的女主,她的故事,激励着无数后人。在她的统治下,北宋政治清明,经济繁荣,文化昌盛,她为北宋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然而,刘娥的一生也并非完美无缺。她长期隐瞒宋仁宗的身世,派仁宗生母李宸妃为真宗守灵,以隔绝仁宗母子,直到她去世后,宋仁宗才知道真相。这段历史,也被改编成了戏曲《狸猫换太子》,在民间广为流传,使得刘娥的形象,在一些人心中成了以权谋私、凶狠残忍的奸妃形象。但实际上,真实的刘娥,远没有戏曲中那么不堪,她只是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为了自己的生存和权力,做出了一些在当时看来或许是无奈的选择。
对于刘娥的评价,历史上也是褒贬不一。《宋史》对她的评价是正面的,认为她执政期间,法纪严明、治理有方,贪官污吏都不敢为非作歹;北宋史学家司马光也认为,她辅佐仁宗治理国家,真正做到了赏罚分明,使贤德的人能够发挥所长,奸佞小人得到惩治,对于大宋江山是有大功的。但也有一些人,如明末清初思想家王夫之,认为她身着龙袍去宗庙祭拜有违礼法,在官吏任用方面,也并非单纯的出于公心,而是出于个人恩怨,她在推行经济政策时,还废除了一些行之有效的旧制,有很大弊端。
近代以来,对刘娥的评论逐渐客观化,中国近代史学家蔡东藩从刘娥生平出发,既反对全盘肯定她的功绩,又反对对其盲目批判。他认为,刘娥在宋朝首开垂帘听政的风气,又穿着龙袍进入宗庙,是不合规矩的,但总体来说,刘娥有功有过,不能简单地以功过论之。
参考《宋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