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王洪秀全:书生金田惊清室,内讧血污终殒命!

1853年3月,太平军攻克南京。洪秀全骑着马,走进南京城,看着高大的城墙、繁华的街道,心里乐开了花——他终于有了自己的“都城”。他把南京改名为“天京”,定为太平天国的都城,还颁布了《天朝田亩制度》,这算是太平天国的“顶层设计”,里面写着:“凡天下田,天下人同耕,此处不足,则迁彼处,彼处不足,则迁此处。凡天下田,丰荒相通,此处荒,则移彼丰处,以赈此荒处;彼处荒,则移此丰处,以赈彼荒处。务使天下共享天父上主皇上帝大福,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也。”

这政策一出来,老百姓都疯了——当时的中国,地主占有大部分土地,农民租种地主的地,要交一半以上的租子,还得交苛捐杂税,一年忙到头,连顿饱饭都吃不上。现在太平天国说“有田同耕,有饭同食”,这不就是老百姓的“梦中天国”吗?很多农民都背着包袱,跑到天京来投奔太平军,有的甚至带着农具,准备“分田种地”。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天朝田亩制度》看着美好,却根本没法落地。首先,太平军一直在打仗,从金田打到天京,再从天津北伐、西征,士兵们都在前线打仗,没人有精力去丈量土地、分配粮食;其次,太平天国的高层,早就把“平等”抛到脑后,开始大肆搜刮财富。杨秀清的东王府,建得比清廷的颐和园还气派,里面有几千个侍从,吃饭用的都是金碗银筷,出门要坐64人抬的大轿;韦昌辉的北王府,虽然没东王府豪华,但也有上千个侍从,还收藏了很多古玩字画;洪秀全的天王府,更是夸张——他把南京城里的百姓赶走,占用了两江总督衙门和周边的民房,强征了上万名工匠,花了三年时间才建成,王府里有“九重宫阙”,宫殿的柱子上都裹着金箔,洪秀全还从民间选了两千多个美女,充实后宫,自己则躲在王府里,过起了“神仙日子”,连宫门都很少出。

有个老教众,当年跟着洪秀全从金田一路打到天京,见洪秀全变了,就鼓起勇气给洪秀全上书,说:“天王,咱们当初说要人人平等,现在您住豪华王府,我们住茅草屋;您吃山珍海味,我们吃糠咽菜,这不是跟清廷一样了吗?”洪秀全看完奏折,气得把奏折扔在地上,下令把这个老教众抓起来,当着所有教众的面说:“朕是天王,是天父的二儿子,本来就该享受荣华富贵!你敢质疑朕,就是妖魔!”说完,就下令把老教众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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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讽刺的是,洪秀全当初砸孔子牌位,说要“废除孔孟之道”,可定都天京后,他自己却搞起了“封建特权那一套”。太平天国的官员分了16级,从天王到两司马,上下级之间等级森严——普通士兵见了总制以上的官员,必须下跪磕头;官员之间见面,要行“三跪九叩”大礼;洪秀全还规定,自己的儿子洪天贵福是“幼天王”,将来要继承王位,跟清廷的“世袭制”没两样。

当时天京城里流传着一首歌谣:“天父杀天兄,江山打不通,打起包裹回家去,依旧做长工。”虽然这时候还没发生天京事变,但教众们已经对太平天国失望了——他们跟着洪秀全起义,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可现在,除了换了个“天王”,日子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甚至更苦了——太平军为了打仗,向百姓征收“圣库捐”,不管是粮食还是钱财,都要上交“圣库”,百姓们稍有反抗,就会被当成“妖魔”处死。

公元1856年,天京事变爆发,导火索是杨秀清的“权力作死”。这年夏天,太平军西征取得胜利,攻克了武昌、九江、安庆等重镇,北伐虽然失败,但也给清廷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杨秀清觉得自己功劳最大,就想跟洪秀全“平起平坐”。他又玩起了“天父下凡”的把戏,突然倒在地上,过了一会儿站起来,对着洪秀全说:“天父在此!秀全,你身为天王,却不管朝政,沉迷享乐,该打四十板子!”

洪秀全心里恨得牙痒痒,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反驳“天父”,只能跪下受罚。杨秀清见洪秀全服软,更得意了,又说:“天父看你知错能改,就饶了你。不过,你现在是天王万岁,我是东王九千岁,这不公平,你应该封我为东王万岁!”

洪秀全表面上答应了,暗地里却偷偷给在江西打仗的韦昌辉写信,让他赶紧回天京,除掉杨秀清。韦昌辉早就嫉妒杨秀清的权力,接到信后,连夜率领三千精锐,从江西赶回天京。1856年9月2日凌晨,韦昌辉率领士兵,趁着夜色冲进东王府,杨秀清还在睡梦中,就被韦昌辉的士兵砍了头。韦昌辉杀红了眼,不仅杀了杨秀清的家人和亲信,连东王府的侍从、厨师,甚至跟杨秀清有过交往的教众,都不放过,天京城里血流成河,短短一个月,就有两万多人被杀——史称“东王之变”。

正在湖北打仗的石达开,听说天京内讧,赶紧赶回天京。石达开是太平天国的“翼王”,为人正直,很受教众爱戴。他见到韦昌辉,劝说他:“杨秀清有错,但罪不至死,你杀了这么多人,会寒了教众的心!”可韦昌辉已经杀疯了,不仅不听劝,还想杀石达开。石达开吓得连夜逃出天京,可他的家人和亲信,都被韦昌辉杀了个精光。

石达开在安庆召集了十万太平军,要求洪秀全处死韦昌辉,否则就攻打天京。洪秀全见韦昌辉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再加上韦昌辉杀了太多人,已经失去了民心,就下令把韦昌辉抓起来,凌迟处死。韦昌辉死的时候,天京的百姓都去围观,有的还扔石头砸他,说:“你这个杀人魔王,终于有报应了!”

天京事变虽然平息了,但太平天国也元气大伤。杨秀清、韦昌辉被杀,冯云山、萧朝贵早就战死,只剩下石达开一个“老革命”。可洪秀全经此一事,变得疑神疑鬼,再也不信任石达开。他封自己的两个哥哥洪仁发、洪仁达为安王、福王,让他们管理朝政,处处牵制石达开——洪仁发、洪仁达都是没文化的农民,只会贪污受贿、欺压百姓,根本不懂治国。

石达开忍无可忍,在1857年5月,率领十万太平军出走天京。他临走前,给洪秀全写了一封信,说:“天王,我本来想跟你一起建立天国,可现在你信任奸人,猜忌功臣,我实在无法再留在天京。我走之后,会继续抗清,不会背叛天国。”石达开的出走,成了太平天国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之前太平军能打胜仗,靠的是“兄弟同心”,现在高层内斗、核心出走,士兵们人心涣散,战斗力大不如前。《太平天国史》里评价天京事变:“内讧一起,天国元气尽丧,虽有忠勇之士,亦难挽颓势。”

石达开出走后,洪秀全成了“孤家寡人”。他看着空荡荡的朝堂,才意识到自己错了,可后悔已经晚了。他只能重用陈玉成、李秀成等年轻将领——陈玉成当时才20岁,勇猛善战,被称为“英王”;李秀成稳重老练,被称为“忠王”。这两人确实有本事,在安徽、江苏一带打了几个胜仗,收复了一些失地,史称“太平天国中兴”。

可洪秀全却越来越昏庸。他把朝政交给洪仁发、洪仁达,自己躲在天王府里,每天沉迷于“宗教迷信”。他写了本《天父诗》,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句子,比如“只有媳错无爷错,只有婶错无叔错”“子不敬父失天伦,弟不敬兄失天伦”,逼着后宫妃嫔和教众背诵,说背不下来就是“对天父不敬”;清军都快打到天京了,他还在王府里搞“宗教仪式”,让士兵们跪在地上祈祷,说“上帝会派天兵天将来帮忙,湘军打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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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多次进宫劝说洪秀全:“天王,现在湘军包围天京,粮道也被切断了,再不想办法突围,咱们就全完了!不如咱们放弃天京,去江西、湖北一带,那里有咱们的旧部,还能再图发展!”可洪秀全根本听不进去,反而骂李秀成:“你懂什么!天京是天父保佑的都城,湘军就是一群妖魔,怎么可能打得进来?你要是再敢说突围,就是对天国不忠!”

公元1861年9月,湘军攻克安庆——安庆是天京的西大门,安庆一丢,天京就暴露在湘军的兵锋之下。陈玉成率军去救安庆,结果战败被俘。清军劝陈玉成投降,陈玉成宁死不屈,说:“我是太平天国的英王,怎么可能投降你们这些清廷走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最后,陈玉成被清军凌迟处死,年仅26岁。陈玉成一死,太平天国失去了“左膀右臂”,天京的处境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