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石敬瑭比李从珂想的更狠。他接到圣旨后,没立马反,而是先给契丹皇帝耶律德光写了封信,说:“只要您帮我打败李从珂,我就把幽云十六州献给您,还认您当爹!”
耶律德光一看,这买卖太划算了——幽云十六州是中原的门户,拿了这里,以后进中原就方便多了。于是他立马率领十万契丹大军,南下帮石敬瑭。
消息传到洛阳,李从珂傻了。他没想到石敬瑭居然会勾结契丹,更没想到契丹军来得这么快。他赶紧派大将张敬达率领三万大军去河东,阻拦石敬瑭和契丹军。
可张敬达根本不是契丹军的对手。两军在晋阳城外一交手,唐军就败了,张敬达带着残兵退守晋安寨,被契丹军和石敬瑭的军队团团围住。李从珂又派了几路援军,可要么被打败,要么不敢上前,晋安寨成了一座孤城。
这时候,李从珂本该亲自带兵去解围——他毕竟是打了半辈子仗的猛将,只要他亲自出马,说不定能鼓舞士气,扭转战局。可李从珂却怂了。
他怕了。他怕契丹军的勇猛,怕石敬瑭的狠辣,更怕自己像李从厚一样,当了没几天皇帝就被杀。于是他整天躲在皇宫里,要么喝酒,要么跟妃子们哭,根本不提领兵出征的事。大臣们天天劝他:“陛下,您得亲征啊!不然军队就完了,洛阳也保不住了!”
李从珂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可第二天一醒,又缩在宫里不出来。有次他都穿上战袍了,准备出发,可一看外面下雨,又说:“下雨天不适合打仗,等天晴了再说。”就这样拖来拖去,晋安寨的唐军粮尽援绝,张敬达的部将杨光远杀了张敬达,带着全军投降了石敬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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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寨一丢,洛阳就暴露在石敬瑭和契丹军的面前。李从珂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清泰三年(公元936年)十一月,石敬瑭的大军逼近洛阳,李从珂带着皇后、妃子、儿子们,登上了洛阳的玄武楼。
站在楼上,李从珂看着远处逼近的敌军,又想起了自己当年在凤翔城头的哭声——那时候他哭来了军队,哭来了皇位,可现在,再哭也没用了。他拿出皇宫里最后一点酒,跟家人喝了起来,喝着喝着就哭了:“我这辈子,打了无数仗,没想到最后会落到这个地步……”
哭完,李从珂点燃了玄武楼。大火很快就蔓延开来,浓烟滚滚,遮住了半个洛阳城。这位靠“哭”上位、靠“勇”起家的皇帝,最终在火海里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死时三十九岁,当了不到三年皇帝。
石敬瑭打进洛阳后,找到了李从珂的尸骨,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连个像样的陵墓都没给。后唐,这个只存在了十四年的王朝,也随着李从珂的死,彻底灭亡了。
先说说李从厚的“致命伤”——优柔寡断,信错了人。他登基后,本该先稳住局面,安抚藩镇,可他却因为“怕”,盲目听从朱弘昭、冯赟的馊主意,强行调走李从珂和石敬瑭的兵权,把能打的人都逼成了敌人。《新五代史》里说他“无谋断,事皆决于左右”,这话一点不假。他就像个没主见的孩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最后被自己的“怕”和“蠢”坑死了。
再看李从珂的“死穴”——勇猛有余,智慧不足,还贪于享乐。他靠兵变上位,却没想着怎么治理国家,反而一上来就靠搜刮百姓凑军饷,把民心都给丢了。对付石敬瑭时,他明明有机会亲征,却因为“怂”和“懒”,错失了最后的机会。他以为自己的勇猛能解决一切,却忘了五代十国的乱世里,光靠勇猛是不够的——还得有谋略,有民心,有眼光。
而他们共同的悲剧,在于没看清后唐的“致命隐患”——藩镇太强,皇权太弱。从李嗣源开始,后唐的藩镇就手握重兵,不听朝廷号令。李从厚和李从珂,都想通过“调兵”来削弱藩镇,可他们没意识到,在藩镇势力大于皇权的时代,这种做法只会引火烧身。李从厚逼反了李从珂,李从珂又逼反了石敬瑭,本质上都是在“以卵击石”。
更讽刺的是,李从珂当初靠“清君侧”反了李从厚,可他自己登基后,也没比李从厚好多少——一样的猜忌藩镇,一样的搜刮百姓,一样的昏庸无能。他以为自己能改变后唐的命运,却没想到自己只是后唐灭亡的“第二块垫脚石”。
石敬瑭建立后晋后,追封李从厚为“鄂王”,却没给李从珂任何封号——在他眼里,李从珂只是个“乱臣贼子”。可不管是“鄂王”还是“乱臣贼子”,他们都成了五代十国烽烟里的一抹尘埃,只留下一段兄弟相残、身死国灭的悲歌。
参考《新五代史》《旧五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