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那令牌取来,」明慧站起身,「再备一身利落的骑装,咱们下午也去猎场。」
青禾吓了一跳:「格格?您去猎场做什么?十四阿哥身边都是些半大的小子,您一个姑娘家……」
「怕什么,」明慧理了理衣袖,语气轻快,「我是去学骑射的,又不是去惹事。再说了,有阿玛的令牌在,谁敢拦我?」
她知道,十四阿哥胤禵此刻不过七岁,正是好动的年纪,性子直率,最是吃「崇拜」那一套。她不必说太多话,只需在旁安安静静当个「小迷妹」,让他对自己留下个「爽朗不矫情」的印象,便足够了。
午后,明慧换上一身石青色的骑装,头发利落地束成一个小髻,用同色的发带系着,倒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英气。她没让太多人跟着,只带了青禾和一个会骑马的小厮,三人骑着马,凭着令牌顺利进了皇家猎场。
猎场里草木丰茂,远处隐约传来少年们的呼喝声。明慧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一匹马嬉闹,其中被簇拥在中间的那个,穿着一身枣红色骑装,眉眼间带着几分桀骜,正是年幼的十四阿哥胤禵。
他正勒着缰绳,试图让一匹性子烈的小马安静下来,小脸绷得紧紧的,额角还渗着汗珠,却不肯叫人帮忙,颇有股不服输的劲儿。
明慧没有立刻上前,只是牵着马站在不远处看着。青禾在她耳边低声道:「格格,那就是十四阿哥。」
明慧点点头,目光落在胤禵身上。她记得剧情里,十四阿哥后来能征善战,性子却始终带着几分冲动,容易被人激怒。但他重情义,对胤禩一直忠心耿耿——这正是她需要的。
正看着,那匹小马忽然扬起前蹄,胤禵一时没稳住,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周围的伴读们顿时慌了神,纷纷围上去:「阿哥!您没事吧?」
胤禵却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脸涨得通红,非但没哭,反而瞪着小马怒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说着就要再次翻身上马。
「十四阿哥,」一个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这马性子烈,硬来是不行的。」
胤禵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石青色骑装的小姑娘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他皱了皱眉:「你是谁?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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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牵着马走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郭络罗明慧,见过十四阿哥。家父有块令牌,允我来猎场练习骑射,不想惊扰了阿哥,还请恕罪。」
她刻意提起「郭络罗」这个姓氏——在京中勋贵里,郭络罗家族的分量足够让一个七岁的阿哥收敛几分轻视。
果然,胤禵听到「郭络罗」三个字,脸上的不耐烦淡了些,只是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你刚才说什么?硬来不行?」
明慧笑了笑,指了指那匹还在刨蹄的小马:「这马看着年纪不大,怕是还没被好好驯过。您越逼它,它越抗拒。不如试试轻声跟它说说话,摸摸它的脖子,让它先信任您。」
这话其实是她从前在马术俱乐部学来的,对付烈马很有用。但在这个时代,女子懂驯马的本就少见,更别说用这种「温柔」的法子了。
胤禵果然愣住了,上下打量了明慧几眼:「你懂驯马?」
「略懂一些,」明慧谦虚道,「家父府里也有几匹烈马,兄长们教过我些法子。」她故意把功劳推给兄长,免得显得太过扎眼。
胤禵将信将疑,但刚才摔了一跤,他也确实没了硬闯的劲头,便依着明慧的话,慢慢走到小马身边,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它的脖子,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说来也奇,那小马起初还不安地晃着脑袋,被他摸了一会儿,竟渐渐安静下来,甚至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
「真的管用!」胤禵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看向明慧的目光也变了,多了几分认可,「你这法子不错啊!」
「是十四阿哥聪慧,一点就透。」明慧适时地捧了一句,又道,「其实骑马不光要靠力气,还得懂马的性子。就像与人相处,得知道对方想什么,才能处得融洽。」
这话看似在说马,实则在暗暗提点——她知道胤禵日后会与胤禩亲近,提前让他明白「笼络人心」的道理,未必不是好事。
胤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抬头道:「你既然会骑马,要不要来试试?」他指了指旁边一匹温顺些的母马,「这匹性子好,适合女孩子。」
明慧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笑着应道:「好啊,那就请十四阿哥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