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佑点头：“好，那我们明日便从这两处着手。小羽，你重点打听码头各大船帮、货运栈的背景，尤其注意是否有新近崛起或行为异常的势力。珊珊，五味，你们留意城内各大粮行的动静，看看其背后东家是谁，生意往来有无可疑之处。”

次日，众人分头行动。

赵羽扮作寻船运货的客商，混迹于码头各船帮货栈之间。一番打探下来，得知岳州码头势力最大的乃是一个名为‘排帮’的组织，历史悠久，主要经营木材排放运输，但也涉足其他货运，帮众众多，规矩森严。近一年来，倒是有个新兴的‘漕联’发展颇快，揽了不少零散货运生意，据说其首领手段颇为厉害，但与排帮尚算井水不犯河水。并未听闻有与‘君山’或‘玄龟’直接相关的船帮。

另一边，丁五味和白珊珊以购买粮食为名，走访了几家大粮行。岳州粮行多以丰、裕、隆等字为号，背景多是本地乡绅或外地大商贾，生意往来清晰，账目公开，一时也瞧不出什么破绽。

傍晚汇合，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正当众人觉得线索似乎中断之时，在客栈附近玩耍的洪小川却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半个炊饼。

“天佑哥，赵羽哥！我听到个奇怪的事！”小川压低声音，小脸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

“小川，别急，慢慢说，听到什么了？”白珊珊给他倒了杯水。

小川灌了口水，说道：“我刚才在街口买炊饼，听两个扛包的脚夫在抱怨，说最近夜里常有一些挂着黑帆的小货船，也不见装什么重货，吃水却挺深，神神秘秘地往君山南边那个小湾岔里去，那边平时都没什么大船去的。他们还抱怨说，那边好像被人占了，都不让他们靠近捕鱼了。”

挂着黑帆的小货船？吃水深却无重货？神秘小湾岔？禁止靠近？

这几个信息立刻引起了楚天佑的注意。寻常货船巴不得多装货，岂会空船深吃水？除非……船上载有比货物更重、却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比如……人？或是某些见不得光的物资？

小主，

“小川，你可听清是君山哪个方向的小湾岔？”赵羽急忙问。

小川努力回想了一下：“他们好像说……是……是叫野猪湾还是野猿湾？离主水道有点远，说那边水浅礁石多。”

“做得好，小川！”楚天佑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这孩子的心细和机敏，数次帮了大忙。

“公子，此事蹊跷，我今夜便去那野猪湾探一探！”赵羽请命。

楚天佑沉吟片刻，摇头：“对方既禁止旁人靠近，必有戒备。夜间行船，光线不明，更容易打草惊蛇。明日，我们租一艘小渔船，扮作误入的渔夫，先去远远瞧一瞧那野猪湾的情形，再做打算。”

第二日一早，楚天佑、赵羽、白珊珊三人便租了一艘不起眼的旧渔船，由赵羽操桨，丁五味和洪三父子留在客栈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