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后果?”
“裂缝开始自行增长,吸收附近的时间线。阿玛拉试图控制它,但最终只能将其限制在这个地点,建立宅邸来 containment 它。”
艾文思考着这个新信息,“所以时间猎人可能不是完全错误的?如果裂缝是人为创造的,也许它应该被拆除?”
“太晚了,”无面者说,“经过这么多世纪,裂缝已经与宇宙的时间结构交织在一起。试图移除它会导致灾难性的崩溃。”
卡西补充道:“我们的角色不是辩护裂缝的存在,而是管理它的影响。就像医生治疗病人,无论疾病是如何开始的。”
艾文感到世界观被颠覆。他一直认为自己在保护某种自然现象,但现在发现这是一个古老错误的结果。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个?”他问道。
无面者指向发光符号,“时间之门正在开启。这是周期性事件,每世纪发生一次。门开启时,时间流特别脆弱,但也提供了独特的机会。”
“什么机会?”
“与时间本身对话的机会,”卡西说,她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闪烁,“但极其危险。许多守护者在尝试中迷失了。”
艾文思考着这个新发现。与时间本身对话的可能性既诱人又可怕。也许这能提供答案,解决他一直以来的问题:时间应该如何被管理?控制与自由之间的正确平衡是什么?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艾文为时间之门的开启做准备。他研究阿玛拉·黑檀的原始笔记(这些笔记隐藏在一本伪装成烹饪书的卷册中),学习与时间交流的古老技巧。
根据笔记,时间不是抽象概念,而是一种有意识的存在——或者至少是某种接近意识的东西。它有自己的倾向、偏好,甚至可能是目标。
“时间寻求体验,”阿玛拉写道,“它通过生物的意识体验自己。我们不仅是时间的居民,也是它的感官器官。”
这个想法让艾文深思。如果时间通过有意识的生物体验自己,那么守护者的角色就比他想像的更加重要。他们不仅是保护者,还是时间感知自我的渠道。
时间之门开启的前夜,艾文做了一个生动的梦。他站在一个无限图书馆中,每个书架都延伸到视野之外。一个身影从书架间走近——一个他认不出的女子,穿着几个世纪前的服装。
“阿玛拉·黑檀,”艾文低语,不知何故知道她的身份。
“守护者,”她微笑,“你面临选择,就像我一样。时间提供了可能性,但决定权在我们手中。”
“时间之门,”艾文说,“我应该通过它吗?”
阿玛拉的影像变得悲伤,“门提供知识,但知识有代价。我创造了裂缝寻求理解,但有些问题最好没有答案。”
“时间猎人呢?他们是对的吗?”
“没有简单的对错,”她说,“只有选择和后果。时间猎人寻求控制,我们寻求平衡。两者都有价值,两者都有危险。”
梦境消退,艾文醒来时心中充满新的疑问。马库斯的回声、时间之门的开启、阿玛拉的现身——所有这些似乎都指向一个即将到来的重要事件。
当天晚些时候,当时钟敲响午夜时,宅邸开始变化。墙壁变得半透明,家具闪烁不定,仿佛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摇摆。时间之心在艾文手中剧烈脉动,指引他前往地下室。
时间之门完全开启了——不再仅仅是墙上的符号,而是一个旋转的漩涡,由闪烁的光和影构成。无面者和卡西站在门旁,表情严肃。
“决定时刻到了,”无面者说,“你可以进入与时间交流,但风险巨大。许多守护者进入后再也没有返回。”
卡西补充道:“那些返回的人也永远改变了。时间不像我们这样感知现实。与它直接接触可能会...扭曲一个人的心智。”
艾文看着旋转的漩涡,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吸引力,仿佛门在呼唤他。时间之心在他手中温暖地脉动,既是对危险的警告也是鼓励。
“我必须尝试,”他最终说,“如果这能帮助我更好地理解我们的使命。”
无面者点头,“那么带上这个。”它递给艾文一个古老的沙漏,里面的沙子似乎向上流动。“时间倒流沙漏。如果你迷失了,它可以带你回到这个时刻。”
艾文接过沙漏,深吸一口气,踏入了时间之门。
内部与时间裂缝相似,但更加激烈和混乱。艾文被时间流席卷——不是单一的时间流,而是无数可能的时间流。他看到自己生活的不同版本:如果他做出了其他选择的版本,如果世界历史不同的版本,甚至如果物理法则不同的版本。
在这些混乱的景象中,一个声音开始形成——不是通过耳朵听到,而是直接在他心智中共鸣。它既单一又多元,既古老又崭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