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夜枭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钢丝,你带什么来了?
苏九突然单膝跪地,从怀里掏出块红绸——里面裹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在日光下泛着土黄色:我带了定情信物!
夜枭大哥,嫁给我吧!他故意扯着嗓子喊,声儿震得崖边的野雀扑棱棱乱飞,只要你点头,玉佩、地盘、连我那补丁裤衩都归你!
全场死寂。
左边执刀的守卫先绷不住,刀把子砸在地上;右边举旗的喽啰憋得脖子通红,旗穗子被他攥得直打颤;连躲在树后的鬼面卫眼线都捂住嘴,肩膀抖得像筛糠。
系统提示音在苏九脑海里响起,带着点电流杂音:【情绪共鸣功能解锁——可感知周围三人内心波动】。
他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左侧守卫的心慌像团乱麻:这疯子不会真要和首领拜堂吧?右侧执旗者的愤怒烧得发烫:辱我盟主,该碎尸万段!而正前方的夜枭......竟有刹那的迟疑,像块冰面裂开条细缝。
带下去。夜枭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关七日净心。
地牢的潮气渗进骨头缝时,苏九正蹲在草堆里数霉斑。
第七夜,铁门拉开,两个黑袍弟子架着他往大殿走。
烛火在青铜灯树间摇晃,夜枭坐在主位,案上摆着碗暗红的汤——表面浮着层油花,飘着股铁锈味。
饮下这碗誓血汤。夜枭指节叩了叩碗沿,从此你我同命。
苏九仰头就灌,喉结滚动时余光瞥见角落站着个蒙面女子——她的心跳快得像擂鼓,连呼吸都带着颤。
他突然呛咳,半口汤喷在地上,竟凝成个歪歪扭扭的符。这是我家祖传的姻缘契他抹了把嘴,笑得见牙不见眼,说明咱俩命里相克,得用红绳绑着才合!
夜枭的指节在案上敲了两下,目光扫过苏九袖口——那里露出截褪色的蓝布,打的是双蝶结。
角落的蒙面女子突然攥紧了绣帕,帕角的针脚乱了分寸——这结,和当年苏老爷焚前朝密档时用的结,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