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里的笑意还未褪去,苏九后颈的寒毛先竖了起来。
他低头盯着脚边那道泛着幽蓝的影子,指尖刚碰到青石板,系统音便炸响在脑海:叮——神魂污染度87%,已达临界值!
七日内未净化将触发惩罚:连续三日佩戴狗头帽与犬类同眠,全城广播冒牌货认罪仪式
合着这系统是跟我八字犯冲?苏九扯了扯嘴角,屈指弹向铜镜,上回要我学狗叫,这回要我陪狗睡,莫不是我上辈子是哪家犬舍的少东家?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秀才扒着窗沿直喘气,发顶的瓜皮帽歪成个月牙:苏...苏爷!
张知府差人送了烫金请柬,说是共商安州治安大计,明日午时正宴。
共商?苏九捏着请柬对着月光照,金箔纹里隐约透出血色暗线,怕是要共埋。他随手把请柬往袖中一塞,转身对墙角抱臂而立的鬼面卫长道:去查查张府后厨最近进了什么货,再让小翠备筐青瓜——明日我要扮成送菜的。
次日午时,安州知府府朱漆大门前,苏九套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正蹲在门槛边嗑瓜子。
身侧挑担的小翠扎着歪辫,筐里的青瓜沾着新鲜泥点。
王公子晃着折扇从门里踱出来,腰间玉佩撞得叮当响:这不是笑拳门的苏祖师么?
怎的连件像样的衫子都没有?
莫不是怕本公子送你顶乌纱帽压坏了肩头?
王公子这话说的。苏九把瓜子壳吐在王公子鞋尖,我要是穿得太体面,您府里的狗该认不出我是客人,要扑上来咬裤脚了。他拎起瓜筐大步往里走,经过石狮时故意撞了撞王公子的肩膀——后者踉跄两步,扇骨地折了半根。
正厅里檀香熏得人发闷。
张知府着青衫坐主位,见苏九进来忙起身相迎:苏公子今日能来,张某这厅里的光都亮了几分。他抬手指向案上酒壶,赵嬷嬷酿的桂花酿最是香甜,你我共饮三杯,也算为安州百姓结个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