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该惹您生气……不该让沈先生……”她慌乱地寻找着说辞，试图继续扮演柔弱。

“闭嘴！”张彦钧低喝一声，打断她的表演，眼神愈发冰冷锐利，“我要听的是这个？沐兮，跟我玩心眼？”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骨，声音却压得更低，更危险：“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说。”

“错、错在哪了？”

沐兮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要将她彻底剥皮拆骨般的审视，知道自己那点小伎俩早已被看穿。再伪装下去，只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一股破罐破摔的勇气，混合着不甘和屈辱，猛地涌了上来。

她迎上他骇人的目光，原本伪装出的怯懦和泪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带着刺的坦诚，甚至有一丝豁出去的嘲弄：

“错在……不够狠，不够坏，不够像您一样……能理所当然地把人当物件儿一样锁起来！”

话音落下，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沐兮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她竟然说出来了！她竟然真的挑衅他了！

她等待着雷霆之怒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出现。

张彦钧盯着她，盯着她那双终于不再伪装、流露出冰冷叛逆和尖锐锋芒的眼睛，半晌，嘴角竟然缓缓勾起一抹极其复杂、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很好。”他缓缓吐出两个字，捏着她下巴的手力道稍稍放松，指腹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流连，摩挲着她被捏红的皮肤。

“总算说了句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