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兮抬起泪眼看他,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泪珠:“我梦见小时候常给我做糖人的刘爷爷了”
“他…他浑身是血,看着我,说不该收沐家的钱…”
她巧妙地给那位惨死的老人安上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糖人爷爷”身份和一个符合逻辑的“收钱”细节,增加真实性。
张彦钧面无表情,但眼神专注了些。
沐兮仿佛陷入梦魇的恐惧中,身体微微发抖:“我吓醒了,心里慌得厉害,就让小翠出去打听了一下”
“才知道,刘爷爷他前几天在南市,夜里起夜,摔了一跤,人就没了”
她的声音带上了真实的颤抖,因为这死亡是真实的。
她说到这里,适时地停顿,吸了吸鼻子,像一个被悲伤和恐惧淹没的小女孩。
然后,她仿佛突然想到什么更可怕的事情,猛地抓住张彦钧的衣袖,指尖冰凉:“少帅!我前几天无意间听到周先生手下两个人说话…”
“他们好像提到了‘南市’,还说…‘那老东西处理干净了就好’,‘特殊货物’的事绝不能漏…”
她的语速加快,充满了后知后觉的惊惧,“我当时没多想,可现在,刘爷爷就在南市又没了,他们说的‘老东西’‘处理干净’”
“还有‘特殊货物’…”
她的话破碎而混乱,逻辑并不完全清晰,却恰恰符合一个受惊女子“胡思乱想”的特征。
但她抛出的关键词,却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射向张彦钧最敏感多疑的神经!
尤其是“特殊货物”四个字,与他正在暗自调查的闸北“军火”和“日本金票”隐隐呼应!
张彦钧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他反手握住沐兮冰凉的手腕,力道不小,目光如钩子般钉在她脸上:“周复明的人?亲口说的?”
“什么时候?在哪儿听到的?”
他的反应比沐兮预想的更激烈!显然,“周复明”和“特殊货物”这两个词叠加在一起,深深刺痛了他。
沐兮被他攥得生疼,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不是装的,是真疼。
她像是被他的严厉吓到了,瑟缩着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不记得具体时间了,就是前几天,在仙乐斯门口等车的时候”
“他们从旁边走过,说的声音不大,但我好像听到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话语断断续续,将“无意间听闻”和“记忆模糊”演得恰到好处,让人无从深究,却又无法忽视这信息的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