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应者寥寥。
那些散兵,早就被吓破了胆,对任何穿军装的,都充满了不信任。
直到,钱虎带着人,抬来了几口热气腾腾的大锅。
锅盖一掀。
浓郁的,霸道的肉香味,瞬间引爆了全场!
那是炖得烂熟的红烧肉!是大块大块,肥得流油的猪肉!
还有那堆积如山的,白得发亮的馒头!
所有散兵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们已经多久没见过荤腥,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咕咚。”
人群里,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只要入我孤狼的伍,这些,天天有!”周耀祖吼道。
一个离得最近的,瘦得皮包骨的士兵,再也忍不住了,他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
“我……我干!”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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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人,从阴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当他们领到那滚烫的馒头,大口地把那肥美的红烧肉塞进嘴里时,很多人,都哭了。
哭得像个孩子。
紧接着,一箱箱崭新的三八大盖,一排排锃亮的捷克式,被抬了出来。
当那些散兵,把这些保养良好,泛着冰冷光泽的武器,拿到手里的时候。
他们那双麻木的眼睛里,熄灭已久的火焰,重新,一点一点地,被点燃了。
仅仅一天时间。
李默的孤狼特战团,像滚雪球一样,疯狂膨胀。
一千!
三千!
五千!
当周耀祖带着一支浩浩荡荡,几乎望不到头的队伍,回到方山营地时。
整个孤狼的老兵,全都看傻了。
“默……默爷……”钱虎看着眼前这片黑压压的人头,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大了。
“这……这他娘的,哪是五千人啊,这都快能凑一个师了!”
这支队伍,成分复杂到了极点。
有老兵油子,有新兵蛋子,有伤兵,甚至还有些半大的孩子。
他们衣衫褴褛,神情各异,像一群乌合之众。
李默站在高处,沉默地看着这支属于他的,全新的军队。
风,吹动他军服的衣角。
他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人,是多了。”
他转过头,看向钱虎和周耀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但是,兵,还不是兵。”
他抬起那只完好的右手,指向了那五千名新兵。
“从明天起,告诉他们。”
“好日子,到头了。”
李默的声音不响,却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进钱虎和周耀祖的耳朵里。
五千多张脸,五千多双形态各异的眼睛,黑压压地汇成一片人海,在方山营地里涌动。
钱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感觉嘴里发干。“默爷,您的意思是……要练兵?”
“不。”
李默摇了摇头。
“是玩命。”
他的目光从那一张张或麻木、或期待、或惶恐的脸上扫过。“告诉他们,从明天开始,每天负重跑二十里,过不了关的,没饭吃。”
周耀祖的脸瞬间就白了。“团长!这……这会死人的!他们……他们才刚吃上一口饱饭!”
“死在训练场上,总比死在鬼子刺刀下,体面。”
李默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一名通讯兵突然像被狗撵一样,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手里的电报纸被他攥得变了形。
“团……团长!出大事了!”通讯兵上气不接下气,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南京城……唐司令他……”
“他怎么了?”钱虎不耐烦地问。
“他……他把下关码头所有的轮渡都开到江北去了!还下令,收缴城里所有百姓的船!一只都不留!”
“什么?!”周耀祖第一个跳了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他疯了吗?!这是要干什么?!”
通讯兵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唐司令召开了中外记者会,他说……他说这是效仿霸王,破釜沉舟!有您,有孤狼特战团在,他有信心,与南京城,共存亡!”
“共存亡个屁!”
钱虎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破口大骂。
“这老王八蛋是想把所有人都困死在这里!他自己有飞机,我们他娘的有什么?有腿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