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贝拉应了一声,抱着莉维娅走向洗漱间,看似随意地说道,“卡尔整合了最近三年的边境能量波动数据,显示异常率下降了百分之十五。你那个学生……奥布里,提议的‘能量过滤网’方案,虽然听起来繁琐,但似乎有效。”
洛德拉姆眼睛一亮,立刻挺起胸膛:“是吧!我就说我们学院的人才还是很有用处的!”仿佛功劳全是他的一样。
贝拉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台:“前提是有人能看懂他们提交的那份长达五百页的技术说明并批准资源调配。我记得某位副院长第一次看到时,差点以为那是虚空咒文。”
洛德拉姆的老脸一红,讪讪道:“那……那不是有卡尔和你嘛……”
这几年,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模式。他负责提出天马行空(且通常不靠谱)的想法,负责和学院那边进行“情感沟通”(通常靠学生们自己意会),负责带娃,负责活跃气氛(通常以自己出糗为代价)。而真正的决策和执行,则依靠贝拉的铁腕、卡尔的精密计算、塞拉琳娜的全局把控以及学生们的各显神通。
他曾经渴望的“波澜”,如今以这种24小时不间断、全方位无死角的方式,充斥着他的生活。他不再感到无聊,只感到……忙碌和幸福(虽然偶尔也感到头疼和胃痛)。
傍晚,一家三口难得地一起用餐。莉维娅坐在特制的高椅上,试图用勺子指挥她的土豆泥跳舞,结果弄得满脸都是。洛德拉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脸,自己的汤都洒了。贝拉则慢条斯理地切割着肉排,偶尔出声纠正莉维娅的餐桌礼仪(效果甚微),或者对洛德拉姆的笨拙投去一个习惯性的白眼。
窗外,是熔铸铁狱永恒不变的暗红天空与流淌的熔岩。窗内,是碗碟碰撞声、孩子的嬉笑声、父亲的温言软语和母亲偶尔清冷的指导声。
这景象,古怪,混乱,却充满了真实的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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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洛德拉姆抱着终于玩累了、在他怀里打瞌睡的莉维娅,看着正在审阅晚间报告的贝拉,突然感慨道:“说起来……真快啊。感觉昨天我还在学院里无聊得发霉,今天莉维娅都会用魔杖喷烟吓唬奥布里了。”
贝拉头也没抬,笔下不停:“嗯。托你的福,我这几年‘惊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