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再停留,带着满身的疲惫、伤痛和沉重到化不开的悲愤,登上穿云梭。梭体亮起青光,朝着青冥宗的方向疾驰而去。将身后那片被血祭的土地,以及上百万在绝望中缓慢走向终焉的枯槁身影,连同那滔天的血债、愤怒与无力,一同抛在了那片翻滚着血色怨气的天幕之下。

在众人离去的时候,天空缓缓飘下来两个人,两人都身穿血煞堂的长袍,但面具却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与前面三位邪修一样的恶鬼面具,一个则是一张白色流着血泪的面具。白色面具的人手里还把玩着一颗红到发黑的血色珠子。

恶鬼面具明显是地位较低的,很恭敬的问道:“堂主,就这么放他们五人走了?”

佩戴白色面具的血魂转了转血色珠子,玩味的说:“水煞堂东域分堂堂主的要求,我能不给面子吗?”

“我们的血祭,不会引起天道院的注视吗?”

“天道院在中州,况且......”血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以为血祭的消息散播出去了?这场血祭是那位堂主要求并亲自制定的,消息早就被封锁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座小城上演这么一出戏。不过他许诺我的东西倒是丰厚,我就陪他演这一出戏!”

他仰身,把手上的血色珠子对准太阳的位置,嘴里喃喃道:“果然修为低贱,二十一个命魂境,上百万人的血也就这么一点。”

......

穿云梭将那座如同巨大坟茔般的黑岩城,连同那上百万在绝望中缓慢凋零的枯槁身影,彻底抛在了身后。梭舱内,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四人。

李青锋闭目盘坐,脸色依旧苍白,眉头紧锁,似乎在强行压制伤势,又似在消化那炼狱景象带来的冲击。他偶尔微微震颤,透着一股疲惫。

秦烈靠坐在舱壁,焚天枪横在膝上。他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舷窗外飞速倒退的、依旧荒凉的山峦大地,紧握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胸膛剧烈起伏,显然心中那滔天的怒火与悲愤依旧在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