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拂过汗湿的后背，带来一丝凉意。叶玄鬼使神差地想起穿越前的日子——那个在写字楼里熬夜改方案的普通职员，那个在读小说的平凡青年。

我的剑，究竟是什么？

铁剑突然脱手插入地面，剑柄微微颤动。叶玄盘膝而坐，任由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身父母双亡时的绝望，被王虎欺凌的屈辱，矿洞中的奇遇......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柄重锤，敲打着他的道心。

日头渐高，竹影西斜。当第三十七只山雀从头顶飞过时，叶玄突然睁眼。他拔起铁剑，动作自然地向前刺出——既非点星，也非掠影回风，就是最朴素的直刺。

嗤——

剑尖三寸处，一片飘落的竹叶无声裂开。没有剑气，没有元力，仅仅是剑锋带起的风压，就达到了这种效果。

叶玄怔怔地看着铁剑，忽然笑了。他终于明白自己缺少的是什么——对剑最本真的理解。那些华丽的剑招，磅礴的元力，反而遮蔽了剑道的本质。

剑就是剑。

简单明了的顿悟，却让他浑身颤抖。手中逆命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不是靠元力催动，而是剑器感应到了持剑人的心境变化。

叶玄再次演练《青冥剑诀》，这一次，他的剑招彻底变了。点星不再追求速度，掠影不再强调范围，回风不再刻意控制。每一剑都随心而发，却又暗合天道。

当第七遍练到回风若圆时，异变突生。叶玄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一声破碎了，紧接着无数剑理如醍醐灌顶般涌入脑海。手中铁剑突然变得轻若无物，剑锋所向之处，空气自发地让开通路。

这是...剑意？

叶玄福至心灵，对着三丈外的青竹轻轻一挥。没有剑气破空，没有元力激荡，但碗口粗的青竹突然齐根而断，断口处光滑如镜。

剑意是一种超越纯粹剑术的精神境界，是剑修者将自身意志、道法与剑道融合后产生的玄妙力量。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又看看普通至极的铁剑，突然放声大笑。笑声惊起满山飞鸟，在晨曦中形成一片移动的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