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虽然对“老毛子”有些固有的看法,但见对方态度热情,又是邵明珠的“莫逆之交”,也豪爽地伸出手:“大校同志!你好!欢迎你来过年!”
弗拉基米尔用力握住李云龙的手,幽默地说:“李将军!久仰大名!听说你打仗像旋风一样!今天希望能领教一下你的酒量是否也和打仗一样厉害!” 他的话引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赵刚和丁伟也分别与弗拉基米尔及他身后的顾问们握手致意。刘念落落大方地用简单的俄语“兹德拉斯特维捷”向苏联顾问们问候,赢得了对方赞赏的目光。
整个食堂大厅充满了欢声笑语,汉语、俄语交织在一起,军装、列宁装色彩纷呈,四百多人汇聚成的热浪驱散了严冬的寒意。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淡淡的酒香。
邵明珠看着这盛大而和谐的场面,心中充满了自豪与激动。他转身对几位老首长和弗拉基米尔大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各位老首长,大校同志,请到主席台就座吧!我们的团拜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场规模空前、意义特殊的军营年夜饭,即将在热烈祥和的气氛中拉开序幕。
丰盛的菜肴已经上桌,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酒上。勤务兵抱来几箱印着俄文的伏特加和一箱邵明珠准备的六十度东北小烧。
首席顾问弗拉基米尔大校看着酒,眼睛放光,他拍了拍身边邵明珠的肩膀,用俄文大声对全桌人说:
“同志们!今天是中国的春节!是团圆和欢乐的日子!按照我们俄罗斯的传统,这样的日子,必须用最烈的酒来庆祝!”
他拿起一瓶伏特加,“砰”地一声用牙咬开瓶盖,豪气干云地喊道:
“来!为了友谊!为了胜利!为了领袖干杯!”
苏联顾问们立刻齐声欢呼,纷纷举杯,气氛瞬间被点燃!
然而,就在大家准备举杯的时候,邵明珠却突然站了起来,脸色异常严肃。他没有端酒杯,而是对着一直守在他身后的警卫员刘小虎,用清晰而坚决的语气,下达了今晚的第一个命令:
“小虎!执行一号安全预案!现在!立刻!把在座所有首长,包括我本人、李军长、赵政委、丁军长,以及苏联顾问团全体同志的配枪!全部收缴!统一保管!宴会结束前,任何人不得领取!”
命令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连喧闹的苏联顾问们都停下了动作,困惑地看向邵明珠。
李云龙最先反应过来,瞪着眼,莫名其妙地问:
“明珠!你他娘的搞什么名堂?喝个酒收什么枪?老子枪不离身的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
丁伟也皱起眉头:“是啊,明珠,这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只有赵刚和弗拉基米尔大校的脸上,几乎同时露出了恍然大悟和心有余悸的表情!
弗拉基米尔大校猛地一拍光头,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用手指着邵明珠,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邵!我的兄弟!你想起了那件事!对不对?在你给我办欢迎宴会的那个晚上!”
他转身对一脸懵逼的苏联顾问们用俄语快速解释了几句(苏联顾问定期轮换,所以好多人都不知道梁光涛下的命令)。那些顾问听完,先是一愣,随即也哄堂大笑起来,纷纷冲邵明珠竖起大拇指,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表示赞同和后怕的话。
弗拉基米尔又转向李云龙和丁伟,一边笑一边解释,语气中带着夸张的后怕和对邵明珠此举的无比赞赏:
“李将军!丁将军!你们是不知道!我和邵!有一次欢迎宴,喝多了!就是这种该死的伏特加!”
“结果……结果我们俩差点……差点玩起了俄罗斯轮盘赌!就是……左轮手枪里放一颗子弹!转一下!对着自己脑袋扣扳机!赌运气!”
“我的上帝啊!现在想起来!我的后背还在冒冷汗!邵!你做得对!太对了!今天必须收枪!不然喝多了,谁知道我们会干出什么蠢事!”
李云龙和丁伟听完,惊得嘴巴都张大了!赵刚则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娘的!” 李云龙倒吸一口凉气,指着邵明珠和弗拉基米尔:
“你们两个疯子!喝多了玩命?!”
他二话不说,立刻把自己腰间的勃朗宁手枪解了下来,“啪”地一声拍在刘小虎端来的托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