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主任严肃地问：“刘念同志，赵刚政委说，你和X军的邵明珠同志是恋爱关系，是否属实？”

刘念抬起头，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她用力点头，声音哽咽但清晰：“报告首长！是……是真的！邵明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我们感情很好！今天的事……都是误会……是我不好……是我没处理好……”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真相大白！

副主任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看了看痛哭的刘念，又看了看一脸肃容的赵刚，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情况既然清楚了，那这件事的性质就需要重新评估。邵明珠同志动手打人，依旧是错误的，必须接受处罚！但考虑到事出有因，以及其一贯表现和特殊贡献，原定的降级处分过重。这样吧，最终处理意见：邵明珠同志，停职反省一个月，行政级别暂由正团级将为副团级，以观后效！希望他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刘念同志，你也要从中吸取教训，处理好个人感情和同志关系！”

听到这个最终处理——停职一个月，级别由正团降为副团（虽然还是降了，但比直接降到营级好太多了），赵刚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已经是赵刚尽力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他立刻表态：“是！首长！我们坚决服从组织决定！一定督促邵明珠同志深刻反省！”

处理意见宣布后，副主任和其他人先离开了办公室。房间里只剩下赵刚和刘念。

刘念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地靠在墙上，捂着脸，痛哭失声，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政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糊涂了！是我没顾及明珠的感受……我没想到……没想到会害他成这样……降级……停职……他的前途……都被我毁了……我后悔死了……肠子都悔青了……”

赵刚看着她痛哭流涕、悔恨交加的样子，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走过去，叹了口气，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严厉的批评：“刘念啊刘念！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是个好同志，业务好，心也好！可你在处理个人感情上，太单纯，太缺乏分寸感了！你明明心里有明珠，为什么在新单位不大大方方公开关系？为什么对王磊那些超出同志界限的举动不敏感、不拒绝？你知不知道，你的‘无所谓’和‘迟钝’，在明珠眼里，就是一把把刀子！今天这个结果，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念听着赵刚的批评，哭得更加厉害，连连点头：“我知道错了……政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现在该怎么办啊……”

赵刚看着她真心悔过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一些：“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处分已经下了！当务之急，是等明珠冷静下来，你去好好跟他道歉，把误会说开！以后做事，多长个心眼！感情是需要用心经营和维护的，不是放在那里就会自己好的！”

“嗯……嗯……”刘念泣不成声，只知道点头。

赵刚安排人先将情绪崩溃的刘念送回了文工团。然后，他亲自去保卫科接出了邵明珠。邵明珠依旧沉默着，仿佛对处分结果已经麻木。赵刚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阵刺痛，他知道，这次事件，对邵明珠的打击，远比那个副团级的处分要沉重得多。他拍了拍邵明珠的背，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他，默默地离开了华北军区大院。接下来的路，需要这个年轻人自己慢慢走出来，而他和刘念的感情，能否经受住这次严峻的考验，还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