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幸福和感慨交织在一起,福伯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老泪纵横,他反手紧紧握住邵明珠和刘念的手,声音哽咽颤抖:“好……好孩子!我福安……没享到我那苦命儿子的福,没想到……到头来,享了少爷您和念念的福!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做事……看来,老天爷还是长眼的!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啊!”
刘念的眼圈也红了,她用力握着福伯的手,柔声道:“福伯,您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从来都是!以后,咱们一直在一起!这个家,有您,有明珠,有我,才叫真正的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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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彻底沉下了西山,夜幕悄然降临,院子里亮起了温暖的灯光。两代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浓浓的亲情在古老的院落里静静流淌。
两天后的上午,阳光正好,洒在铃铛胡同甲壹号院刚刚收拾利落的院子里。福伯正乐呵呵地指挥着邵明珠和刘念摆放一些新添置的家具物什。老爷子执意要动用自己几十年省吃俭用攒下的积蓄,给这个即将迎来新生的家、尤其是给未来的少奶奶添置点像样的东西。
“少爷,这个八仙桌放正厅中间,稳重!念念,你看这对官帽椅,木料多好,坐着舒服!”福伯兴致勃勃,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他最得意的一件“大手笔”,是托人从委托行买来的一架崭新的、红得发亮的手风琴。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琴身,对刘念慈爱地说:“念念,我听少爷说,你在文工团就弹这个,弹得可好了!这琴,是福伯送你的见面礼!以后啊,咱这家里,就得有琴声,有歌声,这才热闹,才有生气!”
刘念看着那架漂亮的手风琴,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福伯!这……这太贵重了!您怎么能花这么多钱……”
“哎!值得!给你买,多少都值得!”福伯摆摆手,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汽车引擎声和脚步声。邵明珠警惕地抬头望去,只见院门被推开,政委赵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他的警卫员。
邵明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迎了上去,立正敬礼,声音洪亮:“政委!您怎么来了?!”
赵刚穿着一身整洁的军装,没戴帽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打量了一下修缮一新的院落,目光中流露出赞赏,对邵明珠笑道:“我来看看咱们邵参谋安的新家啊!嗬!这院子,收拾得真不错!青砖灰瓦,规规整整,挺气派的嘛!”他半开玩笑地拍了拍邵明珠的肩膀,“你小子,现在可是咱们X军头一个住上这么讲究房子的干部了!挺好!这下组织上可省心了,不用再为给你和小刘同志分婚房发愁了!”
邵明珠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侧身引路:“政委,您快请进!”他回头朝院里喊道:“福伯!念念!咱政委来了!”
福伯和刘念闻声赶紧走了过来。
邵明珠郑重地向福伯介绍:“福伯,这位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我们军的赵刚政委!也是我的老首长!当年我从家里跑出去,到了太行山,就是分到了独立团,给赵政委当了整整八年的警卫员!没有政委的培养,就没有我的今天!”
赵刚没等邵明珠介绍完,就已经抢先一步上前。他先是郑重地立正,向福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个举动,让福伯和在场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愣——一位高级军官,向一位平民老者敬礼,这在这个等级观念尚未完全消除的年代,是极其罕见和令人动容的。
敬礼之后,赵刚迅速放下手,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尊重,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福伯那双布满岁月痕迹和老茧的手,微微躬身,语气诚恳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