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早膳,因李冶需静养,便留在水榭陪贞惠公主说话,由云彩云霞和惠娘顺娘伺候着。
我见天气晴好,便邀杜若到庭院外的空地上练剑。杜若起初还有些别扭,但一拿起剑,整个人的气质便为之一变,恢复了那份飒爽英姿。
她的剑法迅疾凌厉,我的青莲七剑飘逸灵动,两人剑光交错,身影翻飞,倒也酣畅淋漓。对练间隙,杜若偶尔看向我的目光,少了几分以往的疏离,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亲近与柔和。
暮色四合,漾波湖上的最后一抹霞光被墨蓝色的天幕吞噬,水面上点缀着灯火倒影,宛如撒了一池碎金。晚风带着湖水的微腥和初夏花草的清香,穿过敞开的雕花木窗,轻轻拂动着室内纱帐,试图驱散几分莫名燥热的空气。
四月底的夜晚,身处诗仙李白馈赠的奢华水榭中,面临着一场比应对安史之乱前夕的朝堂诡谲更让我心跳加速的“战役”——一场由我那位白发金眸、才情卓绝的夫人李季兰同志亲自部署并指挥的“和谐”攻坚战。
攻击目标,嗯,或者说需要被“和谐”的对象,正是此刻坐在我对面绣墩上,螓首低垂,几乎要将那张清丽脸蛋藏进自己交叠衣襟里的杜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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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是太子良娣,仪态风范刻在骨子里,即便遭遇家族巨变,被太子一纸休书弃如敝履,那份由内而外的端庄依旧未减半分。只是此刻,这端庄被一层薄薄的胭脂色笼罩,从耳根一直蔓延到纤细的脖颈,在灯下透着诱人的光晕。
而我们的总指挥李冶同志,则好整以暇地坐在我们中间,那双能看透人心似的金色眼眸在我和杜若之间来回逡巡,嘴角噙着一丝狡黠而又充满决心的笑意。
显然,经过前一晚那算不上成功但也绝非失败的“初步接触”后,她铁了心要在今夜取得突破性进展,彻底落实她心目中的“家庭和谐”大业。
“咳,”我清了清嗓子,觉得有必要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季兰,你看夜色已深,湖风也凉,不如我们早些安歇?明日还要赶早回长安……” 我的潜台词是:领导,要不今晚就先休战,搞个持久战计划?
李冶飞过来一记眼刀,精准地切断了我的退路:“子游,稍安勿躁。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昨日已是浅尝辄止,今日若再半途而废,岂不前功尽弃?”她说得义正辞严,仿佛在讨论什么关乎国计民生的军政大事,而不是……呃,闺房秘事。
她转向杜若,声音放柔了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杜若姐姐,你说是也不是?既已迈出第一步,何不坦然些?你我姐妹,日后更要长久相伴,这般扭捏,反倒生分了。”
杜若闻言,身子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头垂得更低,声如蚊蚋:“妹妹……说的极是。” 那语气里的羞赧,几乎能拧出水来。
但正如李冶所料,杜若毕竟不是真正不谙世事的深闺少女,太子东宫的经历,让她对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只是身份骤变、心境起伏,加之面对的是我这位“半路夫君”和热情得过分的李冶妹妹,才如此放不开。
李冶见言语攻势初见效,立刻趁热打铁。她站起身,走到杜若身边,伸出纤纤玉手,竟是开始熟练地解出杜若腰间的束带。杜若惊得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按住李冶的手,却被李冶用眼神制止。
“姐姐莫动,”李冶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既是安抚,又是命令,“既是夫妻闺中之乐,何必拘泥于俗礼?让妹妹帮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我的老天爷,这画面也太……太刺激了。李冶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杜若的衣襟盘扣之间,那动作优雅得不像是在宽衣解带,倒像是在弹奏一曲古筝。外衫、中衣……层层绫罗轻缓滑落,露出杜若线条优美的肩颈和一抹水绿色的绣花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