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说一切安好,让我们不必挂念。玄真道长已经闭关悔过。她顿了顿,声音忽然低了几分,但师姐有一事相求......
何事?我不由坐直了身子。
杜甫在长安落魄无助,师姐已让他来我们府上求助。李冶说完,将信笺递给我。
我展开信笺,阳光透过薄纸映出娟秀的字迹。季兰师妹安好:山中一切如常,玄真已闭关悔过。闻师妹在长安安家,甚慰。今有一事相求,杜甫子美流落长安,生计艰难,我已让他去你处求助。你见过此人,品性高洁,望师妹施以援手。玉真。
落款处二字笔力遒劲,旁边还盖着一个小小的莲花印。
杜甫?我猛地掀开锦被,诗圣杜甫要来我们府上?
李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正是!师姐难得开口相求,我们一定要好生款待。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夏荷道,你与春桃快去把东厢房收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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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应声退下,李冶则坐到我身边,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衣带:杜兄当年曾指点我诗赋,为人最是正直。只是这些年仕途不顺......
我握住她的手:放心,既是娘子的故交,又是玉真师姐所托,我自当尽心。不过…师父好像对他颇有成见。
李冶白了我一眼,“那个怪人是嫉妒他与师姐走的近,与人品无关,他们三人的乱事与子美兄求助无关。”
正说着,月娥在门外轻叩:老爷、夫人,晚膳已备好。
席间,我装作不经意地问正在布菜的月娥:听闻你会些功夫?
月娥手中的银箸一顿,一块嫩笋掉回盘中。她抬眼看向李冶,眼中带着询问。李冶夹起一筷子鲈鱼,冲她眨眨眼:别看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月娥放下筷子,恭敬地福了福身:回老爷,奴婢确实会些粗浅功夫。
都会些什么?我追问道,同时示意她不必拘礼。
都是些三脚猫的工夫…月娥的声音轻柔,能拿得出手也就算轻功。这最后一句却带着几分自信,
我与李冶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喜色。阿东的暗器、杜若的剑术,再加上月娥的轻功,三位师父齐了!
月娥不明所以地看着我们:老爷夫人为何如此高兴?李冶放下碗筷,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我们打算让你带徒弟呢!
月娥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真的?奴婢...奴婢可以教人轻功?她激动得手指微微发抖,险些打翻面前的汤碗。
当然,我接过春桃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不过不是现在,等我们安置好场地和人手,再详细商议。
月娥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整个晚膳时间,她都处于一种恍惚的兴奋状态,连给李冶添茶时都忘了滤去茶沫。
晚膳后,春桃与夏荷伺候我与李冶沐浴更衣。浴房中水汽氤氲,李冶靠在浴桶边缘,白发如月漂浮在水面上,像一幅水墨画。
夫君觉得月娥能胜任吗?她撩起一捧水,看着水珠从指缝间滑落。
我靠在桶壁上,温热的水流舒缓着疲惫:看她今日反应,应是求之不得。只是...我犹豫片刻,她毕竟是女子,教那些半大孩子,会不会......
李冶忽然转过身来,水花四溅:女子怎么了?我的剑术还是师姐教的呢!她气鼓鼓的样子活像只炸毛的猫儿。
我连忙告饶:是我失言。娘子教训得是。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溅起一串水花落在我脸上。
待我们安寝后,春桃与夏荷便回了耳房。夜深人静时,春桃又像往常一样挤进夏荷的被窝里说着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