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被李冶逗笑,感激地点点头,看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市,轻声说:夫人大恩,杜若没齿难忘。
经过我的解释和说劝,杨国忠夫妇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们叫我东家了,也同意以后叫我子游,不再称呼自己老奴。
我与杨国忠又在书房寒暄了一会,主要针对杨国忠的奏章内容提出了我的一些建议,杨国忠心领神会。
说完了这些,我便表明今日来意。杨国忠立刻亲自带路,“子游跟我来。”前往相国府后院的地牢。
穿过几道重兵把守的院门,我们来到一座不起眼的石屋前。杨国忠从怀中取出一把铜钥匙,打开了厚重的铁门。
崔圆关在最里面的一间,杨国忠压低声音,我按您教的法子,没给他用刑,只是让他看了些您说的那些书籍,但是对他好像不太起作用。
阴冷潮湿的甬道里,只有几盏油灯提供微弱的光亮。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排泄物的恶臭,偶尔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阴森的可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最里间的牢房比其他的宽敞些,有一个很小的窗子,甚至还摆着一张木床和书案。崔圆背对着我们坐在案前,正在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回地说:又是来劝降的?告诉杨国忠,我崔圆宁可死,也不会...
话未说完,他转过身来,看到是我,顿时僵在原地。曾经意气风发的崔明府,如今形销骨立,脸色苍白如纸。他的官袍早已换成粗布囚衣,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只有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刀。
是你!崔圆猛地站起,铁链哗啦作响,我早该想到,杨国忠背后定有人指使!我示意杨国忠退下,独自走进牢房,在崔圆对面坐下。
崔明府别来无恙?我平静地问。崔圆冷笑:托您的洪福,还没死。
崔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倨傲:你以为抓了我就能撼动他们?痴心妄想!我河北崔氏树大根深,朝中党羽遍布,而且还有你不知道的人物。
包括私贩官盐?欺男霸女?我打断他,还是说,勾结边将,意图不轨?崔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血口喷人!你这全是诬陷。
我从袖中取出杨国忠给我的竹简,缓缓展开:天宝十一载,李宅购价三千六百贯,出自崔氏盐利。崔明府,这宅子原是你们崔氏的产业吧?
崔圆死死盯着竹简,却不说话。但我留意到他的手指在无意中敲击案几。
我得意的笑了笑,杨国忠特意买来给我住,就是要震慑你河北崔氏一族。我逼近一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李冶家的世仇,所以才借我之事陷害于李冶,对不对?
崔圆踉跄后退,铁链绷得笔直,一脸的惊讶与疑惑,但依然嘴硬:胡说!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厉声质问,只是顺便除掉我这个眼中钉?崔圆,你可知为何杨国忠留你性命至今?
崔圆此刻已经茫然,不住的摇头,眼中的恐惧之色甚于言表。
因为你只是一枚棋子,我一字一顿地说,真正的黑手是玄真道长,而玄真背后还有太子李亨,没有太子李亨会有你河北崔氏?这些你都不知,还替他们隐瞒?实在可笑。
你撒谎!崔圆突然暴起,却被铁链拽回,跌坐在地,玄真他...他不会...什么太子…什么李亨,我崔氏…话还没说完,似乎猜测到了什么,不再言语。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冷笑:那你以为,为何你入狱多时,玄真却毫无动作?因为他巴不得你死在这里,太子和你口中的崔氏与玄真的想法一样,好掩盖他们更大的阴谋!你本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吧!
崔圆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他双目无神,喃喃自语:不可能...玄真说过...他一定会杀了你...他是道仙,他有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