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的看着李冶,打趣地说道:“李府夫人好像身同感受?”
“李哲,你不懂玉环姑姑的苦啊!”李冶拉着我的手悲悯的说道,“同为女人,我理解她,也庆幸我能够遇到你。”
我拉过李冶的手,手心相对,“夫人说的对。”我开玩笑的说道。“所以,现在…”我们异口同声道:去看看青娥吧。然后对视一笑。
李泌的府邸离我们不远,我没有叫马车,李冶也想走走,路上李冶埋怨我,“都是你非得劝她喝酒,我都说她与圣上闹别扭。”
“夫人神机妙算,夫君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安慰着李冶不太舒爽的心情。“不过也好,她这些话憋在心里定然难受,又无处去说,今日到是你的酒,替他解了烦忧。”
李冶突然被地上的树枝绊了一下,裙摆扫过地面上的一片落叶,李泌失踪这么久,她一个人守着空宅子...快些走她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柔软。
“吓我一跳,这一惊一乍的。”当然,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李泌府前的石阶缝隙里已经长出野草,门环上落满灰尘。青娥开门时,怀里抱着的香囊上绣着半朵莲花,针脚细密却有些凌乱,显然绣的人心绪不宁。
见到我们,她黯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像夜行人突然看见远处的灯火。
公子有消息了?她嗓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指紧紧攥着香囊,指节都泛了白。听我说起东宫内的情况时,她突然跪地痛哭,泪水打在青石板上:我就知道那太子李亨不是好人!她猛地咬住嘴唇,悲愤难平。
李冶突然拽起她纤细的手腕,触手冰凉得像块玉石:这话可不能乱说,跟我回府。见小丫鬟吓得发抖,又放柔声音,像哄受惊的小动物:去我府中做丫鬟,还能等着李泌回来,不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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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娥脸上泛起红晕,像雪地里突然开出朵梅花:我…我是通房丫鬟,其它事我不太在行。她说这话时,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屋内——那里摆着张书案,上面整齐地放着几卷《庄子》和一方砚台。
李冶笑了笑,顺手帮她理了理额前散乱的鬓发:你通文墨是不是?正好帮我整理诗稿。你不是还会些功夫,平日可以陪我练练剑。说完,转头对我挑眉,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横竖我家老爷也得有个通房…书房添香的,这些青娥都可以做。
暮色中,青娥抱着个蓝布包袱跟在我们身后穿过长街。包袱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还有本手抄的《南华真经》。她不时回头望一眼渐渐远去的宅院,走到街角时,突然偷偷摸出香囊嗅了嗅——那里面缝着李泌常用的龙脑香,气味已经淡得快闻不出了。
回到府中,李冶亲自把主院的西厢房收拾出来给青娥住。小丫头抱着李泌的诗集不肯放手,像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站在廊下,望着渐暗的天色中第一颗出现的星辰,想起杨玉环那句生不逢时,又看向青娥抱着诗集的手,不禁长叹一声。夜风吹动我腰间新赐的鎏金鱼符,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无言的叹息。
“想什么呢?”安顿好青娥的李冶缓步向我走来。“在想寿王李瑁,或者李泌,再或者杨玉环,也许还有安禄山。”
“夫君惦记的人还真不少呢!”李冶将唇递到我的耳边,柔声接道:“不过惦记老爷的也大有人在。”我顺着李冶的眼神望去,正是春桃与夏荷。寂静的院子中传来李冶铜铃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