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茫然,自从穿越到大唐结识李冶后,玄真一直如我的推手。一步一步引导我走到今日,有伤害也有收获,时至今日,平心而论,收获远大于伤害。我想了想,答道:“此事全凭师父定夺,毕竟那玄真是您的师弟。”
“咳…”师父摇着头长叹一声,“我与玄真相识四十载,情同手足。”声音中明显有些哽咽,“自从他被逐出师门,我就妄想他能浪子回头…可如今这事实摆在眼前,你让为师如何定夺。”
“不如,我们先审那玄真一番,你们师徒二人不想知道他在背后都做了些什么吗?”李冶适时的插话道。
师父沉重的点点头,“也好,就听季兰丫头的。”师父看看我,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们一行三人来到关押玄真的密室,玄真正在运功疗伤,玄真的脸色在灯火通明的密室中显得愈发沧桑,人也老了十几岁一般,散乱的发髻蓬乱在肩,道袍上的血迹清晰可见。
“你们怎么才来?我都等候多时了。”虚弱的声音透着一股成王败寇的苍凉,但依然平静,听不出半点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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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这般不知羞耻?我一次一次给你机会,而你又做了什么?现如今仍不知悔改。”师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声说道。
“哼…机会!”玄真冷哼一声,抬眼望着师父,缓缓说道:“你给我机会?哈哈哈…凭什么?李太白,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你的陪读还是你的陪练?当你剑术称霸、诗作名扬的时候可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你…你为何会这么想?如果不是我,你连穿上这身道袍的资格都已经没有,多行无意必自闭,如今怎又怪起于我?”师父的惆怅都写在脸上。
“没有你,师父定会独宠我一人,又何来我忤逆师父;没有你,师弟们会独尊我一人,又何来我叛逆师门;没有你,我的剑术和诗作会独霸大唐,又何来我依附于太子。我错的每一步都是因为你,就是你。为何师父的密室你随便出入,而我靠近都要被责罚。为何师父的宝书《乙未杂记》你可随意翻看,而我问一句都是错误。这都是为什么?”玄真越说越激动,本就虚弱的身子因为不停的喘着粗气,最后的话语几乎是用气声呼喊出来的。
师父一边听一边看着玄真,突然连连冷笑,“既然如此,为兄送你最后一句话,如你心声,‘既生瑜何生亮’,你的偏激注定了你的归宿。”我看着被玄真气笑的师父,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冶走到玄真的面前,“你这道长却会狡辩。”“昨日被你震飞,已知命运。不过…这几日沉思,老夫已看破红尘。师兄说的没错‘既生瑜何生亮’。此生有憾,来世我必不与你同门。”
师父没理玄真,转身坐到了门口的胡凳上闭目养神,好像看透了、放下了。“既然道长已无惧生死,看破红尘,不如说说如何利用我让李哲陷入如今之局?”李冶继续对玄真问道。
玄真道长讪讪一笑,“你们不都知道了吗!当初我以为只有李哲是天选之人,没想到…”笑了笑接着道:“你们二人都是人中龙凤,只怪当初小瞧了你们。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参透我的。”
“参透你并不难,两个词‘欲望、贪婪’,你在我们危难及时出现;你急迫让我除掉杨国忠;你得知李冶体内真气时,心态和眼神都会因为这两个词出卖你,当然,之前只是猜测,直到你真正对我们出手。”我回答着玄真的问题。
“子游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轮到你了回答我的问题了。”李冶适时接着我的话说道。
“不愧是人中龙凤,也罢,事已至此,讲与你们又如何。”玄真正了正身子,眼中浮现出往昔的景象。
“那年比武李白以微弱优势胜于我,所有人都围着他祝贺,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在练习场。心中郁闷便去酒肆喝酒。”
“机缘巧合,救下了当时还不是太子的李亨。而他当时也是郁郁不得志,与我心情别无二致,于是我二人便到酒肆畅饮至太色泛白。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太子带着我结识了很多达官贵族,什么金银珠宝,什么美女歌妓,我才知道权利和财富有多么重要,之前的人生都白活了。”
“所以你就投靠了太子?”李冶追问道。
“当初是这么想的,跟着李亨吃香喝辣,美女左右是多么自在的生活。但是后来他让我做杀人越货之事,并以此要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