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与我说说详细的过程。”玄真竖起了耳朵,想从我的复述中寻找出更多的细节。
杨国忠上钩了。我低声告诉玄真今日的经过。与李泌的谈话,以及杨国忠的邀约,包括安禄山使者的事都一一讲与了玄真。
玄真眉头紧锁:比预计的还快。他沉思片刻,你必须继续取得杨国忠信任,但要万分小心。安禄山的人都是豺狼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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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算是给予玄真回应。其实我更想知道杨国忠与安禄山在密谋着什么。这样我才能更准确的计划接下来的目标。
夜深了,玄真去前殿做晚课,留我独自照料李冶。月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忽然发现发根处竟隐约有了黑色——难道这就是筋脉疏通之后的变化?我大喜,但转念一想,会不会是毒素引发?一时间,喜忧参半!
李冶…我有些焦虑地呼唤她的名字,将脸埋在她的掌心。那里曾经有弹琴留下的薄茧,现在却软绵绵的,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冰。
她的眼睑微微颤动,却没有睁开。腕间脉搏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那个在太湖畔与我纵酒高歌、在终南山水上庭院与我论剑谈诗的女子,此刻竟虚弱如风中残烛。
我守在她榻边,不知不觉进入梦乡。梦中,李冶站在一片梅林中,身着初见时那袭湖蓝色襦裙,手持酒器,正放声吟咏着诗篇。我向她奔去,却在即将触及时,她的身影如烟消散...
梦中的梅林突然变成血红色,李冶的声音也变得缥缈不定。我脚下的土地缓缓裂开,无数白骨手臂伸出抓向我。我想喊却发不出声,想跑却动弹不得。突然一道金光从天而至,那些白骨瞬间化为齑粉。
场景忽变,我们在太湖的画舫上对饮。她举杯轻笑:李哲,你可知我为何喜欢你?不等我回答,画舫突然倾覆,冰冷的湖水淹没了一切,我在湖中不停寻找李冶,最后只捞起一个正对我微笑的木质手办。
画面不停地变幻,像似按下了电影播放器的快进键。李冶在不同的地方反复的出现,只是当我一靠近便消失不见。
躺在榻上的李冶忽然剧烈颤动起来,像是挣扎着要破茧而出的蝶。我屏住呼吸,看着她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曾让我魂牵梦萦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雾气,却依然明亮如星。
李...哲...她的声音洪亮而焦急,却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我在!我在这里!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别说话,你中毒太深,需要休息...
她的手突然反握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我惊讶地发现,她指尖萦绕着一缕金色气息,正顺着我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是一股强大的内力让我筋脉沸腾,好似注入了新的活力。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无力地闭上眼,再次陷入沉睡。但这次,她的呼吸明显平稳了许多,眉宇间的痛苦之色也消散不见。
李哲...李哲...真实的呼唤将我从梦魇中拉回。
我猛地惊醒,发现李冶正虚弱地看着我。晨光透过窗棂,为她苍白的脸镀上一层金边。她的眼中有了神采,虽然很快又无力地闭上,但这足以让我欣喜若狂。
你醒了!真的醒了!我喜极而泣,像个孩子般又哭又笑。
玄真快步赶来,为李冶把脉后,严肃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又有一些疑惑:毒性已退了大半,但身子太虚,还需静养。说完话又站在榻前思考了片刻。
他的细微动作全被我看在眼里,我及时打断他:李冶能听见我们说话吗?我急切地问。
能,但应该无法回应。玄真又取出银针,我紧张的在一旁观察,他好似依照表里经配穴的方法在为李冶施针,告诉道童,准备些粥食。
玄真刚才为李冶把脉时的疑惑让我有些担心,但还是快速的去通知小道童。等我返回时,李冶的穴位上基本上都插上了银针。玄真正在丈量下针的位置。
我看了看玄真,故作愁容道:“我观道长刚才为李冶把脉有些疑惑,是不是李冶所中之毒无法破解?”
玄真为李冶施了最后一根银针后,抬头道:“非也,破是已经破了。但是…她所中之毒不是被排出来,而是…好像被吸收了。而且脉象也比昨日通畅许多。”玄真此刻的疑惑更甚。
我假意惊呼:“被吸收了?那是要毒火攻心了不成?玄真道长,你得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