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鱼死网破!明日……送女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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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未央宫深处。
一间无窗的暗室内,只有一盏孤灯摇曳。
金赏一身银甲,脸色苍白地侍立在门边阴影里。他按着腰间环首刀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甲胄下的中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房间中央,杜延年端坐于木案后,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半边冷硬的脸庞。他手中一枚细长的竹签,在案面上缓缓滚动着,发出“骨碌……骨碌……”的细微声响。
那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催命的符咒。
杜延年的对面,跪着椒房殿侍药宫女阿沅。她头发散乱,脸上布满泪痕和污渍,宫装被撕破多处,露出下面青紫交加的伤痕。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骨碌……”竹签滚动的节奏骤然变化。
旁边一个如同铁塔般的皂隶,立刻无声地跨前一步。他手中捏着一根同样光滑的细竹签。
阿沅看到那根竹签,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爆发出极致的惊恐!
皂隶面无表情,一手粗暴地捏住阿沅纤细的小指,另一只手捏着竹签,尖端对准她指甲与皮肉连接处最柔软的地方,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啊——!!!”
凄厉的惨嚎骤然爆发!阿沅的身体疯狂弹跳扭曲,涕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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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杜延年的声音冰冷平直,“那枚金饼,谁给你的?”
“是……是上官安!他身边的管事!”阿沅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嘶声哭喊,“埋在树下……是给长公主身边的春桃看的!是信物!是暗号!”
“约定什么?”
“约定时机一到……就在陛下的药里放……放‘无忧散’!”阿沅用尽最后力气哭喊出来,“一种会让人昏睡……慢慢虚弱……查不出来的药粉!”
无忧散!昏睡!虚弱!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金赏的头顶!他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陛下!他们要谋害陛下!
杜延年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放下竹签,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
“上官安的金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