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高考还有29天的早读课，林溪刚跟着陆知行背完一篇英语作文，就发现江翊的座位空着——往常这个时候，江翊早该坐在桌角，把热牛奶和剥好的鸡蛋放在她桌上，还会叽叽喳喳说两句“今天要练的英语完形我都标好了”。

“知行，江翊怎么没来？”林溪抬头看向陆知行，心里有点慌，“他昨天还说，今天要带奶奶做的三明治当早餐，不会是起晚了吧？”

陆知行也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给江翊发微信，没收到回复；打了个电话，听筒里只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应该不是起晚了，他从来不会无故缺课，也不会不接电话。”

两人正说着，班主任匆匆走进教室，目光扫过全班，最后落在林溪和陆知行身上：“林溪，陆知行，你们俩出来一下。”

跟着班主任走到走廊，林溪的心越跳越快，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班主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江翊今天来不了了，早上他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江翊奶奶凌晨突发心脏病，送医院抢救了，江翊跟着去医院了，让我跟你们说一声，不用惦记。”

“心脏病？抢救？”林溪愣住了，手里的英语课本差点掉在地上，“怎么会突然生病？昨天江翊还说，奶奶特意给我们做了三明治，等高考结束要跟我们一起去梨树林摘梨的……”

陆知行也攥紧了拳头，眼底满是担忧：“老师，江翊奶奶现在怎么样了？在哪个医院？”

“还在抢救室，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在市第一医院。”班主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你们俩也别太担心，先专心上课，等江翊那边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们。高考快到了，别因为这事影响复习，江翊也肯定不想看到你们这样。”

林溪点点头，可心里的担忧怎么都压不下去。她想起上次去江翊家，奶奶拉着她的手，给她塞刚煮好的梨，笑着说“等高考结束，奶奶给你们炖鸡汤，咱们一起在梨树林里吃”；想起江翊总说，奶奶是他最亲的人，小时候总背着他去巷口买糖，现在每天都给她做爱吃的菜。

现在奶奶突然生病住院，江翊肯定急坏了。

早读课剩下的时间，林溪根本没心思背书，目光总忍不住往江翊的空座位上飘，手里的笔转了又转，却一个单词都没记住。陆知行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悄悄递过来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别慌，中午咱们去医院看看，先好好上课，不然江翊会担心”。

林溪看着便签上的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是啊，现在慌也没用，先好好上课，等中午去医院看看江翊和奶奶，说不定那时候奶奶已经脱离危险了。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放学，林溪和陆知行没去食堂，直接往市第一医院赶。路上，陆知行给江翊打了个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江翊沙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焦虑：“知行？”

“江翊，你在哪？我们现在去医院看你和奶奶，奶奶怎么样了？”陆知行问，语气里满是担忧。

“在住院部三楼，奶奶刚从抢救室出来，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了，但还在重症监护室，不能探视。”江翊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和我爸妈在外面等着，你们不用过来了，医院人多，你们还是回去复习吧，别耽误了高考。”

“不行，我们已经到医院门口了，”林溪抢过手机，声音带着点急，“江翊，你别一个人扛着，我们过来陪你一会儿，哪怕不能进去看奶奶，也能跟你说说话。你早饭吃了吗？中午有没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