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翊倒没慌,先看了看输液瓶,确认药液还在正常滴注,又回忆了一下医生之前说的话,才冷静地说:“先加个冰袋,用毛巾裹好,别直接贴在皮肤上,免得冻伤。再等十分钟,要是体温还降不下来,再喂退烧药——医生说过,输液和退烧药不冲突,只要间隔半小时以上就行。”他说着,转身去校医室的冰箱里拿了个冰袋,找了块干净的毛巾裹了两层,轻轻放在林溪的额头,又帮她把袖子挽起来,在手腕上也放了个裹着毛巾的小冰袋,辅助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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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行则在旁边守着,每隔两分钟就伸手摸一下林溪的手腕,感受冰袋的温度,生怕冰袋化了没效果,又怕冰袋太凉冻着她。他还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数着时间,心里默默祈祷体温能降下来。
十分钟后,陆知行再次拿起体温计,小心翼翼地帮林溪夹好。等了五分钟,拿出体温计一看——38度2。虽然没降到38度以下,但总算没再往上升,还降了点。两人都松了口气,陆知行忍不住说:“还好咱们俩都留下了,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刚才肯定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说不定早就喂药了,万一跟输液起反应就麻烦了。”
江翊点了点头,看着陆知行眼底明显的红血丝,还有他因为熬夜变得有点憔悴的脸,轻声说:“你去陪护床上睡会儿吧,接下来我看着,等天亮了再叫你。你已经熬了大半夜了,再撑下去,明天肯定没精神。”这次,陆知行没再拒绝——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住了,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要是真睡着了,没盯紧体温,反而会耽误事。
他走到病床边,轻轻帮林溪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没再升,才轻手轻脚地走到陪护床旁边,躺了下去。大概是真的太累了,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变得很沉。江翊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没离开林溪,时不时帮她调整一下额头冰袋的位置,或者摸一摸她的额头,确认体温没反复,又或者看一眼输液瓶,计算着药液输完的时间。
天快亮的时候,雪停了,窗外渐渐亮了起来,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林溪慢慢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椅子上的江翊——他肩上搭着薄被子,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却还在盯着她的额头,手里还拿着体温计,显然一直没睡。林溪心里一阵感动,轻声说:“江翊,你怎么还没睡?天快亮了,你去睡会儿吧。”
江翊听到声音,立刻回过神,凑到床边,声音放得很轻,怕吵醒刚醒的林溪:“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喉咙还干吗?”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体温计,帮林溪夹好,“量个体温,要是正常了,就能把冰袋撤了,不用再物理降温了。”
林溪点了点头,配合地夹好体温计。这时,陪护床上的陆知行也醒了,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林溪醒了,立刻快步走过来,语气里满是急切:“林溪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体温降下来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体温计很快显示出数字——37度5,已经降到正常范围了。两人都松了口气,陆知行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声音都高了些:“太好了!终于退下去了!我去给你买早餐,你想吃什么?小米粥还是热豆浆?还有你爱吃的豆沙包,我去学校门口的早餐店给你买,那家的豆沙包特别甜!”
江翊则帮林溪小心地撤了额头和手腕上的冰袋,又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先喝点水,润润喉咙,等会儿再吃早餐——别着急,慢慢吃,你现在肠胃还弱,得吃清淡点。”
林溪看着两人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太阳。她知道,昨天晚上要是只有一个人留下,肯定不会这么顺利——陆知行的细心和江翊的冷静互补,才能把她照顾得这么好,才能及时应对体温反复的情况。
没过多久,陆知行就提着早餐回来了,手里拎着两个保温袋——一个装着小米粥,一个装着热豆浆,还有一袋鼓鼓囊囊的豆沙包,热气透过保温袋散出来,特别香。江翊则帮林溪整理好书包,把昨晚整理的课程笔记放在最上面,又把退烧药和止咳糖浆放在书包侧面的口袋里,方便她随时拿。两人一边看着林溪吃早餐,一边商量着今天谁先去学校跟老师请假,谁留在医务室陪她观察到中午,确认体温没反复再走。
林溪吃着甜甜的豆沙包,喝着暖暖的小米粥,看着身边两个为她操心的朋友——陆知行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今天上午的数学课我帮你记了重点”,江翊则在旁边补充“下午的英语默写我跟老师说了,等你好点再补”。林溪忍不住笑了,眼睛里亮晶晶的。
她知道,这份友谊,就像冬日里的暖阳,不管遇到多大的风雪,都能给她带来温暖和力量。而昨天晚上,两人同时说出“我留下”的画面,还有他们一夜未眠的守护,会成为她青春里最珍贵的回忆,永远留在她的心里,提醒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