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龟正趴在黄建生肚子上,用爪子扒拉他怀里的灵袋,嘴里还叼着半块从黑衣人身上搜来的灵肉饼。
“祖宗,差不多行了,”凌霖把它揪下来,“这玩意儿来路不明,吃坏肚子我可不管治。”
胖龟“嗷呜”一声,把灵肉饼往钟广萍手里塞,像是在说“你先尝尝有没有毒”。钟广萍笑着把肉饼扔回去:“自己吃,毒死你我好换个灵宠。”
周婧瑶蹲在旁边,正用碎石片在地上画刚才的战斗轨迹。她眉头皱得紧紧的,时不时用手指戳戳代表黄建生的那个小石子:“这里不该用固土阵,应该用流木阵,至少能缠住他三息。”
“得了吧,”钟广萍凑过去看,“你那流木阵上次把自己困在里头半个时辰,还好意思说。”
周婧瑶脸一红,把碎石片往地上一扔:“那是意外!阵盘受潮了!”
凌霖看着她们斗嘴,突然觉得这山洞也没那么阴森了。他靠在石壁上,摸出刚才从黄建生身上搜来的药瓶,打开一闻,一股腥臭味差点把他送走。
“这什么玩意儿?”他赶紧把瓶盖拧上,“比胖龟的屁还难闻。”
“血煞丹的残渣,”钟广萍瞥了一眼,“用活人精血炼的,吃多了灵脉会变黑,最后爆体而亡。”
凌霖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刚才黄建生那发黑的灵脉,还有右肋下那个脆弱的节点——难怪那么不经打,原来是用命在换修为。
“邪教就是邪教,”他把药瓶扔远,“修炼都搞得这么恶心。”
话音刚落,洞口突然刮进一阵风。那风很怪,明明是夏天,却带着股刺骨的寒意,吹得洞里的干草簌簌发抖。胖龟吓得把灵肉饼吞进肚子,缩到凌霖脚边,小眼睛警惕地盯着洞口。
“不对劲,”周婧瑶瞬间站起来,手按在腰间的阵盘上,“这风里有灵力波动,很浓。”
凌霖的灵视之瞳下意识睁开,看见洞口的空气里飘着无数细小的银线,那些银线碰到洞壁,居然在石头上留下淡淡的白痕。他心里一紧——这是灵力凝聚到极致才会有的现象,至少是金丹中期的高手。
“谁?”钟广萍把骨笛横在胸前,笛身上的黑影“小骨”冒出来,声音发颤,“是...是血煞宗的人?”
没人回答。
风越来越大,却奇异地没发出任何声音,连卷起的灰尘都像是被冻住了,悬在半空一动不动。黄建生和那个昏迷的黑衣人突然开始抽搐,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脸色变得青紫。
“不好!”凌霖刚想冲过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住,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黄建生两人被那股力量提起来,悬浮在半空,像两个破麻袋。
这时,洞口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个“人”。
之所以说“人”,是因为根本看不清。那人像是裹在一团雾气里,只能看出个模糊的轮廓,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连男女都分不清。他就那么站在那,没动,也没说话,可整个山洞的空气都像凝固了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胖龟缩在凌霖靴子里,抖得像筛糠,连刚才吞下去的灵肉饼都快吐出来了。
凌霖的灵视之瞳拼命想看清对方的灵脉,可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光,刺得他眼睛生疼。那光不是温暖的,而是冰冷的、锋利的,像是无数把小刀在刮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