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用这么实在甚至有些丢份的理由拒绝,连忙道:“殿下金枝玉叶,何必亲力亲为这些琐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便是……”
“诶,”宋华安摆摆手,一本正经道,“母皇说了,礼部关乎国朝选材大计,无论大事小事,不可轻忽。本殿既在其位,自然要谋其政。宴饮之事,日后再说吧。”
她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吓的王启明一愣一愣的,什么意思?陛下这是要整治礼部了吗?
想着自己这些年捞的那些油水,王灵明吓出了一身冷汗,只得干笑着又奉承了几句“殿下勤勉”、“实乃我等楷模”之类的废话,颤颤巍巍地退了出去。
等她走了,宋华安才嗤笑一声,重新拿起那份江南道的履历,对旁边顺和说道:“你猜她捞了多少?”
顺和默默续上热茶,笑着配合道:“按奴的经验,万两白银是有了。”
“哇哦,公公很懂嘛!”宋华安拿起笔,在那份印鉴有疑的履历上做了个小小的标记,放在一旁,准备稍后让苏雯去查证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宋华安不仅回绝了精膳司的王郎中,连主客司、祠祭司那边隐隐约约递来的橄榄枝,也都用类似的理由——“忙,没空,要核对履历”——给挡了回去。
李静上工时明显感觉到一向懒散的礼部气氛越发焦灼,一打听才知道宋华安说的那些话。
真的假的?最近上峰似乎确实心里藏着事。
在礼部当官,大多数人多多少少都沾点脏,是以只敢在外说五殿下朴实能干,不畏诱惑,这也让朝中观望的大臣们心思各异。
宋清霜在营中听得幕僚回报,嗤笑道:“原以为,我这五妹这些年长了些本事,谁曾想还是这般不知所谓。”
宋清怡则捻着指尖,若有所思:“让礼部的人仔细盯着小五的动静,尤其是她经手的东西,一件都别漏过。”
而临安府内,周怀今一边欣赏自己的新扇面,一边对正在逗弄嗝嗝的宋华安道:“云和那边来不了了,说是秦大人看不懂殿下的所作所为,不让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