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那……你会给我们讲星星的故事吗?”
“会。”
“那……”小姑娘咬着嘴唇,鼓起勇气,“你会……像妈妈一样,永远爱我们吗?”
林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想起在“归墟”里,玄螭说“她们会成为种子的守护者”;想起小满第一次喊她“姐姐”时,自己心里涌起的那股陌生的酸涩;想起此刻,小姑娘眼里满满的期待,像一汪清澈的泉水。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姑娘的头:“会。”她笑着说,“会比妈妈更爱你们。”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星。她扑进林晚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小声说:“那我……要叫你妈妈。”
林晚的身体微微一僵。她看向方建国,老人正笑着冲她点头,眼里满是鼓励。她又看向小满,女孩正仰着脸,金色的眼睛里映着夕阳的光,像两颗小小的太阳。
“好。”她轻声回答,“小满的妈妈。”
夕阳的余晖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林晚能感觉到,体内的原初之力正在缓缓流动,像一条温暖的河流,将她与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寸土地紧紧相连。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方建国会康复,小满会长大,孩子们会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
但她也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会在这里。作为守护者,作为妈妈,作为所有爱过、失去过、相信过的人的延续,她会永远守护着这个美好的世界,守护着这些重新绽放的生命。
风轻轻吹过,带来桂花的甜香。林晚抬起头,看见天边的晚霞像打翻的调色盘,红的、橙的、金的,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绚烂。她笑了,伸手将小满从怀里抱起来,向着夕阳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等待她们的人,有属于她们的未来,有永远不会熄灭的、名为“希望”的光。
夕阳的余晖将疗养院的琉璃瓦染成蜜糖色。林晚抱着小满穿过走廊,孩子的笑声像一串跳跃的银铃,撞在雪白的墙壁上,又弹进铺满银杏叶的庭院里。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小不点儿正蹲在花坛边,用枯枝戳弄一只迷路的蜗牛,见她过来,立刻举着蜗牛壳欢呼:“林阿姨!看!会爬的房子!”
小满从她怀里探出脑袋,金色的眼睛弯成月牙:“姐姐,我也想养蜗牛!”
“好呀。”林晚蹲下来,把蜗牛轻轻放在小满掌心,“但要记得每天给它喂树叶,还要给它找个潮湿的家。”
“嗯!”小满用力点头,蜗牛在她手心里慢慢探出触角,像是在跟她打招呼。林晚看着孩子脸上的专注,忽然想起在“归墟”的星海里,那些克隆体们第一次触摸到白光时的模样——同样的专注,同样的对生命的珍视。
“林晚姐!”走廊尽头传来清亮的呼唤。周教授扶着眼镜,手里提着一摞画纸,身后跟着抱着石膏板的方建国。老教授的脚步依旧有些蹒跚,但腰板挺得笔直,像棵历经风雨的老松。
“周爷爷!”孩子们呼啦啦围上去,小满也挣脱林晚的怀抱,举着蜗牛壳跑过去,“你看!我养的蜗牛!”
周教授弯下腰,接过蜗牛壳,镜片后的眼睛笑成两道月牙:“真漂亮。小满以后要当生物学家吗?”
“要!”小满用力点头,“还要养好多好多蜗牛,给它们建大房子!”
方建国把石膏板靠在墙角,走过来揉了揉小满的羊角辫:“小满的本事可不小,上次教我画的星空,比天文馆的还好看。”
“方叔叔又吹牛!”小满撅起嘴,却偷偷把蜗牛壳往他手心里塞,“给你,这是礼物!”
方建国捏着蜗牛壳,抬头看向林晚。老人的目光里带着笑意,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那是经历过生死、见证过奇迹后的释然。林晚忽然想起在“蜂巢”废墟前,他对着天空敬礼的模样;想起在病房里,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我在”;想起在“归墟”的星海里,他说“有些经历,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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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队,”她轻声说,“医生说你明天就能拆石膏了。”
“那可不?”方建国拍了拍石膏板,“等我能跑了,咱们去爬紫金山。我听说山顶的日出能把云海染成金红色,小满肯定喜欢。”
“好!”小满拍着小手,“我还要带蜗牛一起去!”
“蜗牛可爬不上紫金山。”方建国故意逗她,“不过……要是你愿意背它,方叔叔可以抱着你。”
“方叔叔最坏了!”小满笑着跑开,蜗牛壳在她掌心晃呀晃,像颗会跳舞的金星星。
周教授翻开画纸,指着其中一张:“小林,你看这是小雨画的。”画纸上,几个孩子手拉手站在星空下,每个人的头顶都飘着发光的蒲公英,“她说这是‘原初之种’在飞。”
林晚接过画纸,指尖轻轻抚过铅笔的痕迹。小雨是去年冬天被送来的克隆体,当时的她像团被冻住的云,连哭都不会。可现在,她的画里有了温度,有了光。
“她们在画自己的故事。”周教授说,“那些被污染的记忆正在被治愈,她们开始记住阳光、花香,还有……爱。”
林晚想起在“归墟”里,玄螭说过的话:“生命最珍贵的,不是力量,是记得爱的能力。”此刻,看着孩子们笔下的星空、蜗牛、手拉手的小伙伴,她忽然懂了——原初之力修复的从来不是地球的伤痕,而是被黑暗吞噬的心灵。
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晚风,吹得画纸哗哗作响。小满举着蜗牛壳跑回来,发梢沾着几片银杏叶:“林阿姨,方叔叔说要带我们去摘桂花!”
“摘桂花?”林晚看向方建国。
“对。”方建国笑着点头,“疗养院后山有片桂树林,今年雨水足,花开得特别好。我让厨房煮了糖渍桂花,等会儿给你们当点心。”
“太好啦!”孩子们欢呼着涌过来,小满拽着林晚的衣角晃:“姐姐,我要穿那条白裙子!就是上次你说像云朵的那条!”
林晚笑着应下,转身去更衣室取裙子。镜子里,她的浅金色发梢泛着暖光,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未干的泪痕——那是刚才小姑娘说“要叫你妈妈”时落的。她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曾有过原初之核的灼热,如今只剩下一片温暖的柔软,像揣着颗晒过太阳的糖。
更衣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周教授扶着门框,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小林,喝口热乎的再走。方建国说桂树林的风大,别着凉了。”
“谢谢周爷爷。”林晚接过杯子,牛奶的甜香裹着桂花香涌进鼻腔。她忽然想起,在“蜂巢”的地下实验室里,周教授把U盘塞进她手里时,说“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此刻,她看着老人斑白的头发,看着他镜片后温柔的目光,终于明白——所谓“守护者”,从来不是独自战斗的孤勇者,而是无数人用爱和信念托举的火种。
“周爷爷,”她轻声说,“等小满长大,我们一起教她认星星好不好?”
“好。”周教授笑着点头,“我教你认北斗七星,方建国教你认猎户座,小满……你教我们认蜗牛的星座。”
“蜗牛没有星座!”小满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不过我可以给每只蜗牛起名字!”
孩子们的笑声像一串跳跃的音符,撞进林晚的心里。她喝了一口热牛奶,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窗外的银杏叶在风里沙沙作响,像是在唱一首古老的歌谣——那是生命的歌谣,是希望的歌谣。
傍晚的桂树林里,金色的花雨簌簌落下。孩子们举着小竹篮,踮着脚够树上的桂花。小满站在方建国腿上,举着竹篮喊:“方叔叔,这朵最大!”
“好嘞。”方建国稳稳托着她,把桂花轻轻放进篮里,“小满的篮子要装满,等会儿给你做桂花糕。”
“还要加蜂蜜!”小满补充,“林阿姨说蜂蜜是蜜蜂的礼物。”
林晚站在树下,看着孩子们蹦跳的身影。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连接过去与未来的链条。她想起在“归墟”的星海里,那些克隆体们说“要回家”;想起在疗养院的花园里,小满说“要叫你妈妈”;想起此刻,方建国把桂花放进小满的篮子,说“等会儿给你做桂花糕”。
原来,所谓“回家”,从来不是回到某个具体的地方,而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找到愿意为之守护的人。
“林晚姐!”方建国抱着小满走过来,女孩的篮子里已经装了小半筐桂花,“你看小满的裙子,像不像沾了桂花的云?”
林晚笑着点头。小满的白色连衣裙上沾着几点鹅黄的桂花,发间别着银杏叶,像朵会走路的花。她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脸:“真好看。”
“姐姐好看!”小满突然说,“方叔叔也好看!周爷爷也好看!”
“我们小满最会说话了。”方建国揉了揉她的头,“走,咱们去厨房,让阿姨给你们煮桂花糖粥。”
“好!”孩子们欢呼着涌向厨房。林晚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摇晃——那是幸福,是满足,是守护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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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飘来甜香。林晚站在门口,看着阿姨们把桂花和糯米粉搅拌在一起,蒸锅里腾起白雾。小满趴在灶台上,鼻尖沾着面粉,举着小勺子喊:“林阿姨,等会儿我要吃月亮形状的!”
“好。”林晚笑着应下。她走到窗边,看着夕阳把桂树林染成金红色。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琴声,是隔壁疗养室的老人又在弹《茉莉花》。
忽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王副司令发来的消息:“‘归墟’地脉修复进度已完成97%,剩余区域预计三个月内完成。沈家余孽在滇南的最后一个据点已被捣毁,没有发现‘原初之力’相关物品。”
林晚看着消息,嘴角扬起一抹笑。她回复:“辛苦了。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她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小满正踮着脚,把一朵桂花插在阿姨的发间;方建国在帮周教授整理画纸;几个孩子在追逐一只迷路的蝴蝶,笑声撞在玻璃上,碎成一片星光。
原来,这就是她要守护的世界——不是没有黑暗,而是黑暗中总有光;不是没有伤痛,而是伤痛后总有希望;不是没有离别,而是离别后总有重逢。
她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放在鼻尖轻嗅。甜香裹着晚风涌进鼻腔,像极了“归墟”里原初之力的味道,像极了小满第一次喊她“姐姐”时,心里涌起的那股暖意。
“林阿姨!”小满举着插好桂花的发卡跑过来,“给你!”
林晚接过发卡,别在发间。桂花在夕阳下泛着金光,像颗小小的太阳。她看着小满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明白——所谓“守护者”,就是把自己活成光,去照亮更多的人;就是把爱种进心里,让它在岁月里生根发芽;就是相信,只要有人愿意守护,世界就永远值得期待。
晚风轻轻吹过,带来桂花的甜香。林晚笑了,伸手将小满揽进怀里。女孩的身体很软,带着阳光和桂花的味道,像一团会呼吸的温暖。她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红的、橙的、金的,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绚烂。
那里,有等待她们的人,有属于她们的未来,有永远不会熄灭的、名为“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