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笑,你留下的破绽太多了。一个根本不在备案名单上的观察员,一份不该出现的代号,还有那支永远擦不干净的钢笔——你习惯用左手写字,签名时却改用右手,结果笔画僵硬,收笔太重。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沉默。
我不急。陈默说,你可以继续派人来。赵天虎也好,其他阿猫阿狗也罢,我都奉陪。只要你敢动,我就敢查到底。
的一声,对方挂断了。
陈默缓缓放下话筒,在原地站了片刻。
他知道刚才那通电话不会留下任何记录,对方用的也绝非真实号码。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振国主动联系他了,这说明对方已经慌了阵脚。一个藏在暗处的人,一旦开口发声,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他走出电话亭,骑上车,沿着来路返回。
经过修车厂门口时,他瞥了一眼。铁门紧闭,院内漆黑,只有角落小屋里透出一点灯光。窗帘拉得严实,但能看见一个人影伏在桌前写着什么。
陈默没有停车,也没有多看,继续向前骑行。
但他记住了那个姿势。不是随意涂鸦,而是在认真抄录什么,手肘压着纸张,肩膀紧绷,像是生怕写错一个字。
他绕到实验楼后门,取出相机里的底片,塞进通风管道的夹层。那里有个不易察觉的小洞,是他上次检修线路时发现的,任谁也想不到去那里翻找。
做完这些,他转身走向物理系大楼。
楼道里的灯坏了两盏,楼梯间昏暗不明。他一步步踏上三楼,推开实验室的门。
室内空无一人,桌面上散落着几份学生提交的实验报告。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抽屉,取出一本空白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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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第一页,他写下几行字:
假释审批异常,王振国亲自介入。
下面画了一条时间轴,从赵天虎入狱那天起,标出所有关键节点。每一个圆圈,都代表一次外部干预的痕迹。
他对着这张图端详良久,然后合上本子,锁进保险柜。
这时,窗外传来摩托车引擎的轰鸣。
他走到窗边,看见一辆红色摩托从远处驶来,在修车厂门前停下。骑手摘下头盔,是个年轻女子,穿着工装裤,马尾辫在夜风中轻扬。
她敲了敲门,屋内的灯光亮了一瞬,随即有人开门迎她进去。
陈默注视着这一幕,并不觉得意外。
他知道,赵天虎已经开始行动了。而那个女人,很可能是王振国派来的新联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