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大家伙儿一起努力的成果。”赵昊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语气诚恳，“还有这些本地的兄弟姐妹，没有他们的参与和付出，我们什么也做不成。”

他走到一片树荫下，打开水壶灌了几口水，这才点开那份“总部急电”。信息来自沈渊，内容言简意赅，却让赵昊脸上的轻松神色瞬间收敛。

信息提到了林见鹿在黄土高原的发现，提到了“规则清理”的可怕猜想，也提到了苏晚晴在渝州启动“天柱计划”所面临的巨大压力和潜在风险。沈渊没有直接要求什么，只是告知了这些情况，并附上了一句：“基金会网络深入基层，触角灵敏，或有奇效。”

赵昊握着水壶的手紧了紧，眉头深深皱起。他远离核心的科技争端和宏大叙事已久，每日面对的是最具体的生存问题，但沈渊的信息瞬间将他拉回了那个关乎文明存续的漩涡。他明白沈渊的潜台词——“见鹿”庞大的、遍布全球的基层网络，或许能成为监测那种“规则层面异常”的早期预警系统。

这不再是简单的慈善了。

这时，他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鹿哥”。

赵昊立刻接通，语气带着关切：“鹿哥！你那边怎么样了？沈博士刚给我发了信息，听起来……情况很棘手？”

电话那头传来林见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冷静：“耗子，我没事。刚完成一轮数据解析，有点收获，但风险也更明确了。”他顿了顿，直接切入正题，“沈博士应该跟你提了。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眼睛’和‘耳朵’，尤其是那些远离城市喧嚣、更接近自然本底环境的地方。你那边……能不能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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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昊没有丝毫犹豫，他走到一个更安静的角落，压低声音：“鹿哥，你说，要我怎么配合？基金会别的没有，就是点多面广，尤其是很多项目点在偏远地区、生态敏感区，甚至是……一些历史上就传说有异常现象的地方。”

林见鹿似乎松了口气，语速加快了些：“我们需要监测几类异常信号：极其微弱、无法解释的地磁波动；区域性的、不符合常规模型的气候突变；动植物群体异常行为；还有……当地原住民口中流传的、关于‘天地异变’的古谚或预警。这些数据，可能看似杂乱无章，但拼凑起来，或许能勾勒出那种‘规则清理’前兆的轮廓。”

“明白了。”赵昊大脑飞速运转，“我会立刻启动一个内部代号为‘地平线扫描’的计划。以评估社区环境适应性、预防自然灾害的名义，为我们所有在建和已运营的‘希望灯塔’站点，升级环境监测设备，重点采集你提到的这几类数据。数据通过我们自己的加密卫星网络回传，直接对接书院数据库。”

他想了想，补充道：“另外，我会让各区域的负责人，有技巧地向当地的长老、巫师、草药医生这些掌握古老知识的人请教，收集那些口口相传的‘警示’。这方面，我们基金会因为之前的合作，建立了不错的信任基础，应该能有所收获。”

“太好了，耗子！”林见鹿的声音里带着由衷的感激和一丝如释重负，“你这套网络，如果运用得当，其战略价值不亚于任何一座超级对撞机。这是真正扎根于人类社会的‘神经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