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仪式结束后,林见鹿、沈渊、埃琳娜和帕洛玛·陈回到了书院核心区的会议室。窗外的宁州灯火璀璨,仿佛在呼应着此刻外界对书院的赞誉。
“舆情危机算是度过了,而且为我们赢得了前所未有的社会认同。”苏晚晴的全息影像首先开口,她作为市长,更关注外部影响,“但这只是暂时的。索恩和克罗恩不会就此罢手。”
“他们当然不会,”林见鹿接口,他的目光投向沈渊,“沈博士,说说你的发现吧。在大家都为生命礼赞欢呼时,我们更需要听听那些‘杂音’。”
沈渊调出了他连夜整理的数据分析报告,投射在主屏幕上。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李振邦和林小雨在实验中最专注、控制最“流畅”时,周围监测仪器捕捉到的异常脉冲波形和次声波扰动。
“这不是孤例,也不是仪器故障。”沈渊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经过反复比对和‘灵犀’的深度模式识别,可以确认,这种异常波动与受试者的意识专注度、以及‘织网’接口的成功运行,存在明确的正相关性。”
“更关键的是,”他切换画面,显示出格陵兰“芬布尔之冬”基地泄露出的、经过处理的能量爆发前兆频谱片段,“虽然能量级差了无数个数量级,但两者在数学结构上,存在无法忽视的同源性。就像……微弱的火苗与冲天烈焰,共享同一种‘燃烧’的本质。”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窗外的万家灯火,仿佛也因为这冰冷的结论而黯淡了几分。
“这意味着什么?”埃琳娜打破了沉默,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意味着我们每帮助一个瘫痪者站起来,每激发一个孩子的创造力,都可能是在……给格陵兰冰层下的那个‘东西’……‘加油’?或者至少,是在它敏感的‘听觉’范围内,制造越来越清晰的‘噪音’?”
“或者,”帕洛玛·陈缓缓补充,她的眼神中带着哲人的忧虑,“意味着那种失格的古老力量,其本质并非纯粹外在的威胁,它可能就内嵌于生命与意识的深层结构之中。我们的潜能开发,在解放我们自己的同时,也可能在无意识地松动某种……维系着平衡的‘封印’?”
小主,
这个推断比外部威胁更加令人不安。如果敌人不在远方,而在每个人意识的深处……
林见鹿久久凝视着屏幕上那并置的、象征着希望与危机的两组数据。光与影,生命礼赞与文明警钟,在此刻以一种极其矛盾又无比真实的方式,交织成了诡异的协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