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又有小吏模样的人递上名帖,说是某县衙差役,暗中向商户索要“准入银”。李瑶当场命锦衣卫查实,两个时辰后,那两人被押到殿前,摘去顶戴,公示罪状。
众人动容。
当晚,三家大商号签了契约,要建联营织坊。消息一出,其余商户陆续响应。青州工坊加夜开工,豫州翻修旧仓,兖州组织护货队,链条动了起来。
但刚顺几天,问题又来了。
兖州刺史派快马送信,说他们承担七成转运量,可分成还不到三成,再这样干下去,不如散伙。
李瑶没回信,直接启程赴兖州。
她到时正逢大雨,城外货运码头泡在水里,几十车布匹堆在岸边,无人卸货。地方官迎上来解释,说是河道涨水,船进不来。
她沿着码头走了一圈,看见三艘空驳船停在上游避雨,而下游明明水位尚可通行。又查了近半月的调度日志,发现兖州每日发车十二趟,实际运力能撑十八趟,明显压着进度。
当晚,她在府衙召见转运司主官。
“你们少赚,是因为干得少。”她说,“不是分得少,是出力不够。”
对方不服:“我们日夜赶工,哪有偷懒?”
“那你告诉我,为何上游有船不用?为何车队每日只出十二趟?若真全力运转,本月转运量至少再增五成。”
那人语塞。
李瑶翻开随身带的核算册:“我改规则。今后收益不按固定比例分,改按贡献度算。仓储看周转率,物流看运力饱和度,每季审计一次,公开榜单。做得多,拿得多。”
底下官员面面相觑。
她接着说:“不愿比的,可以退出。但退出之后,朝廷的补贴、护路的兵卒,一律停供。”
没人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