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豚没办法,只好打开门。三个日军士兵立刻走了进来,目光在屋里扫来扫去,最后落在江豚盖着被子的腿上。“你的腿怎么了?”一个矮个子日军指着江豚的腿,眼神里满是怀疑。
“前几天上山砍柴,不小心摔了一跤,崴了脚,老中医说要静养几天。”江豚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故意动了动腿,“现在还疼得厉害,连路都走不了。”
矮个子日军显然不信,他走到床边,伸手就要掀被子。江豚心里一紧,手悄悄摸向枕头底下的枪——要是被子被掀开,枪伤肯定会暴露,到时候只能硬拼了。
就在这时,巷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是几声枪响。三个日军士兵脸色一变,互相看了一眼。矮个子日军骂了一句日语,对另外两个士兵说了几句,然后又瞪了江豚一眼:“老实待着!不准出门!”说完,就带着两个士兵匆匆跑出诊所,朝着枪响的方向跑去。
江豚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才真是惊险,要是再晚几秒,后果不堪设想。他走到窗边,看到日军已经跑远,才赶紧关上房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这枪声是怎么回事?是麻雀遇到了危险,还是其他地下组织成员跟日军交火了?江豚心里满是担忧,却又无可奈何——他现在腿伤未愈,根本无法出去支援。
就在他焦虑不安的时候,诊所的门又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衣服的小姑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盖着一块布。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脸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看到江豚,赶紧低下头:“先生,我是老中医的孙女,爷爷让我来给您送点吃的。”
江豚愣了一下,他刚才跟老中医聊天时,老中医确实提过有个孙女,在附近的学堂读书。他点了点头,让小姑娘把篮子放在桌子上。小姑娘放下篮子,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又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快速递给江豚:“爷爷说,让您看完赶紧烧掉,别留下痕迹。”
江豚接过纸条,心里疑惑不解——老中医怎么会突然给他递纸条?他打开纸条,上面是几行用铅笔写的小字:“日军刚才的巡逻是冲着你来的,黑田的人已经在附近布下了眼线,诊所不安全,尽快转移。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在巷子尽头的杂货铺,铺子里有个红色的油桶,敲三下油桶,就会有人来开门。”
江豚心里一震——原来老中医早就看出了他的身份,还暗中帮他!他赶紧把纸条凑到蜡烛上烧掉,灰烬用手捻碎,撒在窗外的泥土里。小姑娘看着他做完这一切,才小声说:“爷爷让您现在就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我帮您把东西收拾一下。”
江豚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小姑娘手脚麻利地帮他把地图、枪和少量干粮塞进一个布包里,又扶着他站起来。江豚的腿虽然还疼,但勉强能走路。两人悄悄走到门边,小姑娘先探出头,看了看巷子里的情况,然后对江豚说:“没人,咱们快走。”
江豚拄着一根拐杖(是老中医之前给他用的),在小姑娘的搀扶下,慢慢走出诊所,朝着巷子尽头的杂货铺走去。巷子里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声,让气氛更加紧张。
走到杂货铺门口,江豚让小姑娘先回去,然后按照老中医纸条上的指示,走到铺子墙角的红色油桶旁,轻轻敲了三下。油桶后面的墙壁突然打开一个小门,一个穿着灰色短打的中年男人探出头,看到江豚,赶紧让他进去:“是老中医介绍来的吧?快进来,外面不安全。”
江豚走进小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角落里还堆着一些杂货。中年男人关上小门,对江豚说:“我是地下组织的成员,代号‘老仓’,负责接应你。老中医已经跟我联系过了,说你腿受了伤,需要在这里静养几天。”
江豚松了口气,终于找到安全的地方了。他坐在床上,把布包放在桌子上,对老仓说:“多谢你了。刚才巷子里的枪声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老仓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不清楚,只知道是日军和不明身份的人交火了。不过刚才接到苏小姐的消息,麻雀已经安全到达水库,还把你画的路线图交给了她,苏小姐已经派人去土地庙和小路沿线布防了。”
江豚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只要麻雀安全,苏晓棠那边就能多一份保障。他喝了口水,又问道:“苏小姐那边还有其他消息吗?水库的布防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乌鸦’组织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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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姐说,他们已经在水库的进水口、出水口和闸门处安排了人手,每个岗位都有两到三个人,配备了手枪和手榴弹。至于土地庙和小路,她派了四个身手好的兄弟去潜伏,目前还没有发现异常。不过她担心‘乌鸦’组织会声东击西,表面上盯着水库,实际上却在其他水源地动手,所以还派人去了城南的水井和城东的河湾,盯着那边的动静。”老仓一边说,一边给江豚倒了杯热水,“苏小姐还让我转告你,让你安心养伤,水库那边有她盯着,有情况会及时跟你联系。”
江豚点了点头,苏晓棠考虑得很周全,这样一来,就能最大限度地覆盖所有可能的风险点。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安——黑田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让日军来搜捕他,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说不定他们已经在水库周围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苏晓棠他们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