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光和杨秀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这突如其来的债务,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刘长光叹了口气,对妻子说:“秀英,你在家等着,我出去想想办法。”说完,他便披上那件破旧的棉袄,走出了家门。
户外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刘长光缩了缩脖子,朝着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刘家亲戚走去。他当然不敢说是还赌债,只是说过年了,家里周转不开,借点钱过年,刘家这些年也是屯里不差的人家,支书也姓刘呢,不是他们一个家门的。
刘长光跑了小半天,终于凑了些钱,加上自家有一点,总算凑齐了。等回到家,看着这混子坐炕上还吃喝起来了,心中气极,一把把钱票拍在炕桌上,道:
“行了,别吃了,钱给你,借条还我。。。”
那混子见钱到手,眼睛一亮,赶忙放下手中的吃食,将钱票快速点了一遍,随后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那张借条,扔在炕桌上,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才对嘛,这借条还你。”说完,便起身拍拍屁股,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
刘长光看着混子离去的背影,气得浑身发抖,他一把抓起借条,三两下撕得粉碎,随后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一脸的沮丧。
杨秀英见状,走到丈夫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长光,我。我以后再也不沾那玩意儿了。”
刘长光猛地抬眼中满是暴戾,啪啪两巴掌呼到杨秀英脸上:“死婆娘,你这是要害死我刘家呀!”
刚才家里有外人,一直忍着没动手,现在实在忍不住了。
杨秀英被这两巴掌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捂着脸,眼中满是委屈与惊恐,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却不敢哭出声。
刘长光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突然,他停下脚步,指着杨秀英骂道:“你个败家娘们,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沾那赌,现在好了,把家底都赔进去了,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