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硬劈。” 十三拦住他,分劫碑的红光在窑厂方向剧烈闪烁,“这三个点是阵眼的枢纽,连着整个九煞锁魂阵,强行破坏会让煞气瞬间暴走,刚才河湾的纸人就能遁地,窑厂的替身点肯定更厉害。” 他往众人身边看了看,“得制定个周密的计划,先切断煞气流动,再逐个破除。”
马老栓提着空竹篮跑过来,篮子里的镇魂草已经用完:“东北三个点都搞定了!老槐树底下埋的纸人胸口插着青铜镜碎片,跟族长说的一样!” 老头往窑厂望了望,“这地方阴气森森的,俺们要不要先撒圈糯米?”
“好主意。” 十三立刻点头,“马伯您带着村民在窑厂外围撒糯米和黑狗血,形成隔离带;赵族长和陈叔去布七星阵,封住窑厂的地脉出口;王大胆和虎娃带着胡仙守住入口,别让喜煞跑出来;我去里面找替身点,用分劫碑定位,咱们里外配合,一举破阵!”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村民们虽然刚醒,听说要对付害人的喜煞,都纷纷拿起家里的糯米和桃木枝赶来帮忙。马老栓指挥着村民在窑厂周围撒出圈白色的糯米带,黑狗血泼在地上,形成道暗红色的屏障,将煞气牢牢锁在里面。
赵族长和陈老栓在窑厂后墙布下七星阵,七根桃木桩深深扎入地下,符纸在风中连成金色的网,将地脉中涌出的青光全部挡住。王大胆和虎娃守在窑厂正门,猎刀和木剑上的红光闪闪,胡仙幼崽的九条尾巴警惕地竖着,鼻尖不断嗅闻着空气中的煞气。
十三深吸一口气,握紧封神令走进窑厂。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分劫碑的红光在前方照明,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纸浆味,地上散落着无数纸人残骸,显然这里是喜煞的 “产房”。红光最终停在窑厂最深处的三个土窑前,每个窑口都飘着红雾,里面传出纸人翻动的声响。
“找到了。” 十三的斩劫刀雷光暴涨,“三个阵脚都在土窑里,难怪煞气这么集中。” 他往最左边的土窑走去,窑口的红雾中突然伸出只只手,抓向他的脚踝 —— 正是之前在河湾遁地的喜煞,不知何时逃到了这里。
“还敢来?” 十三反手一刀劈出,雷光将纸手劈成纸灰。土窑里传出愤怒的尖啸,无数纸扎小煞如潮水般涌出来,个个举着纸刀纸枪,显然是最后三个替身点的守护煞。
分劫碑的红光突然升空,在窑厂顶部形成个巨大的九宫格虚影,三个土窑的位置正好对应九宫格的西北、正北和正西节点,节点间的红光丝线正在快速流动,将煞气源源不断地输送向乱葬岗的主阵眼:“果然在回补主阵眼!必须同时破除这三个点!”
十三立刻用封神令发出信号,窑厂外的七星阵瞬间亮起金光,与分劫碑的红光遥相呼应。王大胆和虎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十三娃!俺们在外头顶住!你尽管动手!”
十三深吸一口气,将神凡血注入分劫碑,红光如利剑般刺入三个土窑。随着他的斩劫刀落下,三个土窑同时传出凄厉的尖啸,红雾在雷光中剧烈翻滚,纸人残骸漫天飞舞。当最后一丝煞气被净化时,分劫碑上的九个光点全部熄灭,窑厂外传来村民们的欢呼声。
但十三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 分劫碑的红光虽然稳定了,却在碑体边缘浮现出个模糊的虚影,正是阴阳先生被青光吞噬前的笑容。他知道,九煞锁魂阵的替身点虽然破除,但镇劫镜的煞气源头仍在,十八劫煞的破封危机,还远远没有结束。
窑厂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十三走出窑厂,看到众人正在清理煞气轨迹,马老栓的镇魂草在阳光下泛着绿光,赵族长的七星阵还在运转,虎娃和胡仙幼崽正追着最后一只逃窜的小煞,整个赵村渐渐恢复了生机。
“都搞定了?” 王大胆凑过来,猎刀上的纯阳血已经黯淡,“这下喜煞该不会再冒出来了吧?”
十三摇摇头,指着分劫碑上的虚影:“替身点只是九煞锁魂阵的手脚,真正的心脏还在镇劫镜那里。” 他往乱葬岗的方向望了望,“这些替身点的煞气都流向葬衣坑,说明柳青瓷的尸身和地脉节点,才是阴阳先生真正在意的地方。”
陈老栓的替劫符突然指向西方:“老衲的符有反应!黑风岭方向有煞气波动!” 老人的脸色凝重,“跟煞婚蛊的邪气很像,但更浓烈,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
虎娃怀里的胡仙幼崽突然炸毛,对着西方发出低沉的咆哮,九条尾巴紧紧绷起,像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十三知道,破除九煞替身点只是阶段性的胜利,真正的决战,或许要在黑风岭的煞骨花丛中,才能见分晓。
夕阳西下时,赵村的红雾彻底消散,村民们开始清理街道上的纸人残骸,孩子们的笑声重新回荡在村口。但每个人都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涌动,分劫碑的红光始终指向西方,那里的黑风岭,正有一场更大的风暴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