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只纸鸢在他眼前破碎,鸢尾黄纸飘落时,在他左臂划出细长的伤口。十三没在意,直到九叔惊呼:"你的手臂!"
低头看去,伤口正泛着淡紫雷光,渐渐凝固成风形疤痕,与雷劫令?三背面的劫数图案完全一致。更夫的梆子声突然清晰,这次是压抑的十九响,每响都对应一只纸鸢的崩解。
"风劫...... 过了?" 十三的声音发颤,发现雷劫令?三的雷文暗了三分,而金印的光芒也弱了许多。
九叔摇头,捡起地上的鸢尾黄纸:"阴司退了,但刀风煞的阵眼还在阴司裂缝。" 他指向十三的疤痕,"这是劫数留的印,就像老栓哥腕上的红痕......"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虎娃的哭喊:"十三哥!你爹在屠房又犯病了!"
两人冲进屠房,看见陈老栓正用杀猪刀抵住心口,腕上的红痕比任何时候都亮,眼睛却清明得可怕:"十三,风劫的刀风煞...... 是冲我来的。"
十三看见父亲脚下散落着撕碎的替劫符,每片都染着新鲜的血:"爹,你又用替劫术了?"
"不用不行。" 陈老栓咳嗽着指向窗外,"阴司要借风劫斩你的头,爹的凡身...... 是最好的靶子。" 他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你看,刀风煞的伤口在你左臂,本该是爹的脖子......"
十三突然想起雷劫碑上的预言,第十八劫天煞劫的画面,父亲举刀的模样。他抓住父亲的手,发现那只手比雷击木还凉:"以后别再替我挡劫了,你看......" 他露出左臂的风形疤痕,"我能自己扛。"
陈老栓的指尖划过疤痕,像在抚摸十八年来的每道替劫符:"傻孩子,爹的劫数,早在偷分劫碑时就定了。" 他望向九叔,"九弟,把封魂石给十三,该让他知道...... 天煞劫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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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的三清铃掉在地上,声音哽咽:"老哥哥,你知道一旦说破......"
"不说破,孩子怎么敢挥剑?" 陈老栓从怀里掏出染血的封魂石,石面裂纹里渗出的雷光,竟与十三的风形疤痕共鸣,"十八年前,青岚用断剑劈开分劫碑,把天煞劫劈成两半 —— 一半在我体内,一半在孩子眉心。现在我体内的煞快压不住了,而孩子的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