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留下。”我说,“我上去。”
“可是……”她咬唇,“里面的系统可能自动报警,万一触发陷阱——”
“这是命令。”我打断她,“你在下面接应。一旦控制室拿下,立刻切断所有出口电源和通讯,封锁整栋楼。”
她咬了下嘴唇,没再争。我检查枪,确认子弹满,保险解除,顺着楼梯往上跑。
刚到二楼,撞上一个守卫。他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上来,愣住了。我没给他机会,直接撞过去,把他撞倒。他掏刀,我一拳打他脸上,鼻梁咔响,又补一肘打喉结。他喉咙咕噜两声,翻白眼晕了。
走廊两边都是门,有的关着,有的开着。我贴着墙走,听到前面有人说话。
“警察进来了,老大说启动B计划。”
“B计划是什么?”
“不清楚,只知道要引他们进地下室。”
我停下。
地下室?
是陷阱。但我们没得选。如果他们真在转移数据,核心设备一定在下面。而控制室必须先拿下。
我退回楼梯口,小声对李悦说:“别走维修通道,改走主梯。我要下去。”
她抬头看我:“你一个人?”
“赵勇还在东侧牵制。”我说,“等我信号,再断电源。”
她点头,眼神复杂,但没说话。
我重新上楼,走得更快。三楼没人,尽头就是控制室。门虚掩着,灯亮着。我推门进去,里面没人,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屏幕还亮着。
我走过去,看到一行字:“数据迁移已完成,目标节点接收正常。”
心一下子沉了。
他们早就开始了。
我们打下的只是个幌子。
真正的数据早就传出去了,我们毁的,只是一个假系统。
我抓起笔记本往外冲。刚到楼梯口,头顶传来机械声——钢门正在落下,机关启动了。我加速往下跑,差一点就被卡住,肩膀蹭出血。
李悦还在原地,看到我下来,立刻问:“怎么样?”
“他们跑了。”我说,声音有点哑,“但还有一条路。”
我把笔记本递给她:“查这个IP地址,定位接收端。”
她接过,快速操作。几秒后抬头:“在城南,老化工厂。”
那就是他们的新据点。
“通知赵勇,收队。”我说,“我们马上转移。”
赵勇从东侧回来,左肩流血,衣服破了个洞,是被子弹擦伤。他看见我,问:“结束了?”
“没有。”我摇头,“这才刚开始。”
我们集合队伍,撤出据点。风更大了,吹得人睁不开眼。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栋楼,灯还在闪,像一只不肯闭眼的眼睛,冷冷看着我们离开。
车发动了,我坐在副驾驶,手里拿着那台笔记本。屏幕黑了,但我能感觉到它的重量——它不只是失败的证明,更是还没完成的责任。
李悦在后排继续追踪信号,手指不停敲键盘,试图解析那段加密日志。赵勇靠在座位上闭眼休息,脸色白,但精神还好。其他人陆续上车,引擎轰鸣,车队驶入黑夜。
轮胎压过水坑,溅起水花。
小主,
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低头,是一条匿名短信,只有一个坐标。
经纬度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位置在城南郊区一片废弃工业区,离老化工厂约三公里。
我盯着那串数字,心跳加快。
这不是系统发的,也不是上级通知。
是谁?
我看了一圈车内,没人注意我。李悦专注工作,赵勇闭目养神,司机专心开车。
我把手机收进口袋,没告诉任何人。
也许,这条线索才是关键。
也许,它是另一个陷阱。
但不管怎样,我都得走下去。
车子行驶在高架桥上,路灯连成一条昏黄的线,伸向远方。雨开始下了,先是几点,很快就变成大雨。雨刷左右摆动,节奏稳定。
我闭上眼,想起哥哥被捕时的样子。
他曾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我最敬重的导师。
三个月前,我发现他私下联系境外情报组织,涉嫌泄露国家机密。我不信,亲自查,最后在一份加密档案里找到了他的签名。
那一刻我才明白,背叛不是突然发生的。
它是一次次选择沉默的结果。
现在他被捕了,而我还在追查他背后的势力。
Phase-3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操控一切的,是一个横跨政商军情的影子集团,代号“深井”。
他们用合法公司做掩护,养黑客,收买官员,操控舆论,甚至渗透执法机构。而哥哥,曾是他们安插在公安系统里最深的一颗棋子。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堕落,还是被迫卷入。
但我知道,只要“深井”存在一天,这场战斗就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