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不该这样胡闹。”
光下男人优越的五官展露无遗,苏若卿清晰的看到了萧墨的每一处神态,和在幽暗的黑沙孔洞中完全不同。
声音的温柔,掩盖不了这个人的不耐烦。
苏若卿不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但是她在这张脸上看到过无限的包容和真切的关心。
那时她折腾着哭泣,那个人困倦极了,也能真切安慰她的神情。
就因为见过,所以萧墨脸上的关心太假了。
苏若卿吸着鼻子,泪水涟涟,“我真的好害怕,阿墨,我好怕啊。你今天晚上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萧墨叹气,上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我一直陪着你。”
男人安抚的声音和在孔洞中一般无二,苏若卿的身体却更紧绷了。
肢体的反应骗不了别人。
萧墨疑惑,“卿卿,你别害怕,我在。”
苏若卿抖得更厉害了,她突然死死地抱住了萧墨,头埋在他的胸口。
“阿墨,我怕黑,我想到了被困在黑沙孔洞的日子,我好怕,我根本控制不住。”
她说的是真话,她真的很怕、很怕面前这个危险源。
他们合衣躺在床上,苏若卿蜷缩在男人的怀中,一整夜根本睡不着,控制不住在抖。
她醒过来时,阳光从小窗户洒到了床上,旁边空无一人,萧墨已经离开了。
她昨天晚上睡着了。
什么时候睡的?
她心这么大吗?
她真的是自己睡着的吗?
苏若卿突然间拆了所有的罐头,通通砸在了地上,她把床上的被子、枕头通通都砸在地上,她踩在被子上一下下跳着。
洒出来的罐头汁水溅在被子上,乱七八糟。
她像是疯了一样打砸着屋子里的每一处。
她把几本书通通都撕碎,床被她移开。
她在桌子旁边的柜子找到了一个工具箱。
苏若卿搬着工具箱,把工具通通倒了出来。
她拿着锤子砸门,门上都没一个印子。
庇护所坚固,能够抵挡虫族的攻击,从内根本砸不开。
苏若卿失去了理智,彻底疯狂地砸着墙,卫生间的瓷砖被她一寸寸砸开,碎了一地。
苏若卿疲惫地坐在地上,干净整洁的庇护所中一片狼藉。
她垂着头,额角的碎发挡住了她的神情。
五个监听器,没找到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