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尔汗将军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重:“我明白你的意思,可现实比理论残酷得多。我昨天刚从边境回来,那里有一个叫‘卡鲁’的文明,他们的星球资源已经枯竭,只能靠掠夺周边星球生存。我们向他们提出合作,愿意分享资源开采技术,可他们却认为我们是在‘施舍’,是想趁机控制他们,甚至对我们的星舰发动了攻击。”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能量晶体,晶体里储存着一段影像 —— 影像里,卡鲁文明的星舰浑身布满锈迹,却依旧带着疯狂的攻击性,朝着蓝顿文明的星舰冲来,炮火在漆黑的宇宙里划出刺眼的光芒。“你们看,” 童童尔汗将军的声音里带着无奈,“他们不是不想要合作,而是被‘生存焦虑’逼疯了 —— 长期的资源枯竭,让他们觉得任何‘帮助’都是陷阱,任何‘合作’都是阴谋。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和他们建立‘信任纽带’?”
米凡接过能量晶体,仔细看着里面的影像,眉头微微皱起。他注意到,卡鲁文明的星舰虽然破旧,却在关键部位加装了某种奇特的能量装置 —— 那种装置的纹路,和他之前在 “古老星图” 上看到的符号有些相似。“你们有没有研究过他们的能量装置?” 米凡问道,童童尔汗将军点了点头:“研究过,这种装置效率很低,却能在资源极度匮乏的情况下,强行提取星球核心的能量 —— 他们其实是在透支自己星球的生命,来维持星舰的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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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星图符号的线索与隐忍的智慧
米凡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快步走到讲台前,手指在刻满公式的表面轻轻滑动,最终停在一个复杂的符号上:“你们看这个符号,和卡鲁文明星舰上的能量装置纹路,是不是很像?”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拉拉木皇帝仔细对比了一下,惊讶地说:“确实很像!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米凡摇了摇头,语气肯定:“不是巧合。这个符号,来自蓝顿文明的‘古老星图’,记载的是一种‘隐忍能量术’—— 在资源匮乏时,通过降低能量消耗,来延长文明的存续时间,而不是像卡鲁文明那样,透支星球生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怀疑,卡鲁文明曾经接触过‘古老星图’的碎片,却误解了上面的信息 —— 他们把‘隐忍’当成了‘掠夺’,把‘降低消耗’当成了‘强行提取’。如果我们能找到‘古老星图’的完整版本,向他们解释清楚‘隐忍能量术’的真正含义,或许能让他们明白,合作比掠夺更能延续文明。”
达尔文听到 “古老星图”,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我好像在皇室的古籍库里见过相关的记载,说‘古老星图’不仅记载了能量术,还记载了宇宙里所有文明的‘起源密码’—— 每一个文明,其实都来自同一个‘宇宙胚胎’,只是在不同的星球上,发展出了不同的形态。如果这是真的,那‘共同的起源’,就是我们最强大的‘引力纽带’!”
11. 寻找星图的计划与内心的抉择
拉拉木皇帝将金丝镶边的龙袍下摆轻轻一撩,衣袂间暗绣的十二章纹在摇曳烛火下若隐若现。当波斯绒毯吞没了龙靴踏地的声响,鎏金螭纹龙椅的凉意透过蟒纹锦缎沁入脊背,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登基那日,同样的龙椅,同样的满朝文武,却不曾有今日这般如履薄冰的寒意。
皱纹里沉淀着三十年的权谋与征伐,此刻却被烛火切割成破碎的阴影。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螭首上被岁月磨平的龙角,青玉扳指与扶手上的鎏金纹路碰撞出细碎声响,惊起梁间沉睡的夜枭。群臣屏息凝神的姿态里,有人攥紧笏板的指节泛白,有人垂眸掩饰眼底跳动的野心,宛如蛰伏在暗处的豺狼,等待着瓜分猎物的时机。
铜漏里的水声第七次滴响,打破凝滞的空气。皇帝突然握紧腰间那枚温润的和田玉珏 —— 那是先皇临终前塞在他掌心的传国信物,此刻触手生凉,仿佛在提醒他肩头的重担。喉结艰难地滚动,咽下喉头泛起的铁锈味,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迸发的威严之声震得梁间铜铃嗡嗡作响:"既然如此,我们就分两步走 ——"
话音未落,鎏金兽首衔环的朱红宫门突然剧烈震颤,檐角铜铃炸响惊雷般的嗡鸣。裹挟着戈壁砂砾的狂风撞碎窗棂,将案头密报掀得漫天飞舞,烛火在气浪中明灭不定,在苍老帝王脸上投下诡谲阴影。"第一步,由镇国公府即刻清点三关驻军!" 他枯槁的指节重重叩击蟠龙御案,玄色冕旒随动作扫过龙纹金柱,"十日内完成战马配给与火器核验,若有拖延 ——" 尾音骤然拔高,震得殿中青铜鹤灯上的烛泪簌簌坠落,"军法处置!"
暗紫色龙袍如流动的夜幕,绣着十二章纹的下摆掠过龙椅鎏金扶手时,金线绣制的星辰图腾在烛火下诡异地明灭。帝王鹰隼般的目光穿透氤氲龙涎香雾,每扫过一个朝臣,那人的脊背便不由自主弯下几分。当视线定格在骠骑将军染着酒渍的指尖时,对方喉结剧烈滚动,慌忙将手背在身后,却不知袖口金线绣着的并蒂莲,已在昨夜庆功宴上扯裂,露出底下若隐若现的玄色云雷暗纹 —— 那分明是皇室禁脔的纹样。
"御史台明日便成立专项督查组。" 苍老嗓音突然变得如同淬毒利刃,惊得鎏金兽首香炉里的香灰簌簌震颤。帝王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案上青铜虎符,鎏金护甲划过虎符脊背时迸出一串火星,在寂静的殿内炸响,"敢有克扣粮饷者,不论品级 ——" 话音陡然拔高,震得檐角铜铃无端作响,"一律先斩后奏!"
随着尾音消散,鎏金兽首烛台的火苗骤然明灭三次,将满殿公卿的面容映得忽青忽白。三品文官胸前的云雁补子早已被冷汗浸透,暗纹绸缎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水光,连缀补子的金线都因剧烈颤抖而发出细微的嗡鸣。骠骑将军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如盘蛇,鎏金吞口的剑柄在掌心碾出深红血痕,连铠甲缝隙渗出的血珠坠地都惊不起半点回响。唯有御案前的博山炉仍吞吐青烟,细缕如丝缠绕蟠龙柱上的朱漆龙纹,时而扭曲成垂首叩拜的人形,时而舒展作振翅欲飞的模样,在死寂的殿内发出若有若无的呜咽,仿佛前朝冤魂借烟魂归,正将三百年秘辛诉与盘龙听。
龙袍下摆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暗悬的鱼肠剑。皇帝缓缓起身,十二旒冕旒随着动作轻轻摇晃,遮住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