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尼维尔拿过那瓶深紫色的退烧药剂,拔开瓶塞,一股辛辣刺鼻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她凑到斯内普耳边,柔声哄道:“西弗勒斯,药来了,喝下去会舒服很多。”
斯内普闻到那熟悉又讨厌的气味,眉头皱得更紧了,本能地把头扭向另一边,含糊地拒绝:“…难喝…不喝…”
“我知道难喝,但必须喝。”格温尼维尔耐心地扶住他的肩膀,试图让他稍微坐起来一点,“就一口,很快的。喝完我亲你一下,好不好?”她祭出了对付生病魔药大师的终极法宝。
斯内普动作顿住了,似乎在权衡利弊。高烧让他的意志力变得薄弱,对某人是渴望占了上风。他慢吞吞地、极其不情愿地就着格温尼维尔的手,小小地抿了一口药剂,整张脸立刻皱成了一团,发出痛苦的闷哼。
“好了好了,吞下去,”格温尼维尔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赶紧亲了一下,“看,是不是好多了?”
斯内普表情舒缓了一些,但依旧恹恹地靠在格温尼维尔身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来,显然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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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尼维尔拿起冰袋,用毛巾包好,轻轻敷在他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地叹了口气,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一些。
“喉咙痛不痛?”她轻声问,拿起那瓶舒缓喉咙的药水。
斯内普闭着眼,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格温尼维尔小心地喂他喝下药水,这次他没有太多抗拒。喝完药,他似乎耗尽了大半力气,呼吸依旧急促,但抓着格温尼维尔衣角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格温尼维尔就坐在床边,任由他抓着,一只手替他更换额头上温热的毛巾,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臂,哼唱起一首不知名的、旋律舒缓的摇篮曲。这是她小时候生病时,母亲哄她睡觉时常唱的曲子。
在药物和安抚的双重作用下,斯内普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似乎陷入了昏睡。但格温尼维尔刚想把手抽出来去倒杯水,他就立刻不安地动了起来,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呓语。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格温尼维尔连忙俯身,在他耳边保证。他这才安静下来,但手抓得更紧了。
这一夜,格温尼维尔几乎没合眼。她不停地为斯内普更换冰袋,擦拭冷汗,监测他的体温。后半夜,药效过去,斯内普又开始发烧,甚至说起了胡话。她更紧地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地在他耳边说:“都过去了,西弗勒斯,我在这里,没事了…”
直到天快亮时,斯内普的体温才终于降了下来,陷入了真正的沉睡。格温尼维尔累得几乎虚脱,但看着他那张虽然苍白却终于恢复平静的睡颜,她觉得一切都值得。她就趴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
斯内普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喉咙的干痛中醒来的。他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感受到的是额头上冰凉的触感,然后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紧紧握着。他侧过头,看到格温尼维尔趴在床边睡着了,银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铺散在床单上,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虽然模糊,但他依稀记得自己发烧了,记得她温柔的安抚,记得那难喝至极的退烧药,还有…她的味道。一种混合着窘迫、尴尬和…巨大暖意的复杂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他试图悄悄把手抽回来,但刚一动,格温尼维尔就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