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牵挂从不是刻意提起,是逛超市时看见袋杂粮,都能想起对方杯沿的温度啊。
零食区的货架像彩虹墙,你推着车跟在我后面,看我拿薯片时,突然伸手拦:
“这个口味上次你说太咸,换个青柠的。”
我耍赖往车里扔了一包原味的,你捡出来又放回去:
“听话,晚上吃太咸睡不着,你忘了上次喝水,喝到半夜?”
正闹着,你突然弯腰,从下层货架抽出一袋小熊饼干:
“这个给你放办公室,下午饿了垫垫。”
包装袋上的小熊举着颗爱心,跟你手机壳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收银台扫码的“滴滴”声里,你把购物袋按大小码好,最重的米袋和洗衣液被你塞进最底下,还特意把提手挽成个环。
“这样拎着不勒手,”你边说边示范,指节穿过环时,我看见你掌心的薄茧——是上次帮我装书架磨的。
收银员递过最后一个装着草莓的袋子,你直接塞给我:
“这个归你,轻得像拎了一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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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超市门时风正急,卷着我的裙摆,往脚踝上缠。
你突然把最重的那个袋子换到左手上,腾出右手来牵我,指腹的温度裹着点汗湿:
“抓紧了,别被风吹跑了——我可追不上。”
我攥着你的手,看见塑料袋在你右肩晃悠,米袋的棱角硌着你胳膊,印出一个浅浅的方印。
“要不,我拎那个洗衣液?”我往右边挣了挣,你却把我的手牵得更紧:“那瓶子滑,你抓不住。上次你拎沐浴露,不是摔得泡沫满天飞?”
小区的石板路被雨浇得发亮,你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让袋子在胳膊上换个位置。
我数着你换了三次,米袋从右肩换到左臂,洗衣液始终挂在右手。
“累了吧?”我仰头看你,路灯把你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只背着壳的蜗牛。
“不累,”你低头笑,睫毛上沾着点光,“我小时候跟我爷爷去赶集,他挑着菜担,我拎着空篮子都喊累,他说‘担子越重,脚印越实’。你看咱这脚印,多清楚。”
电梯里进来一位抱孩子的阿姨,你侧身把购物袋往角落挪,胳膊肘差点撞到轿厢壁。
阿姨笑着说:“小伙子真有力气,这么多东西一个人拎。”
你挠挠头:“她拎着草莓呢,更金贵。”
我突然想起,你第一次带我见你爷爷,老人家攥着我的手说:
“我这孙子,小时候拎不动玩具车,却非要帮我拎马扎,现在啊……”
爷爷没说完,只看着你笑,眼里的光跟此刻电梯里的灯光一样暖。
到家刚把袋子放玄关,你突然“哎哟”一声,抬手揉左胳膊。
我凑过去撩起你袖子,胳膊上赫然印着一道红痕,像一条小蚯蚓。
“这米袋还挺厉害,”你对着光看那红痕,突然笑了,“跟你上次掐我胳膊的印子差不多。”
我伸手去摸,指尖刚碰到皮肤,你就往后缩:
“别碰,痒……”
话没说完,已经弯腰去搬米袋,“先把米倒米缸里吧,不然明早煮粥来不及。”
厨房的灯亮着,你站在米缸前,背影被拉得很长。
我靠在门框上看你,米从袋里流出来的“沙沙”声里,混着你轻轻的喘息。
“其实啊,”你突然开口,把最后一点米抖进缸里,“每次拎重东西,就想起我爸送我去大学那天。他扛着我那个装了棉被的大箱子,爬六楼没歇脚,到宿舍时衬衫能拧出水。我要替他,他说‘你手里的书比箱子沉’……”
你转身时,眼角有点亮,“现在我觉得,你爱吃的草莓,比我爸说的书还沉点。”
凌晨三点,我被渴醒,摸黑往厨房走去喝水时,脚腕踢到了客厅的折叠椅。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低头看,才发现你昨晚没回卧室睡,也许是怕吵醒我。
你就蜷在沙发上,身上搭着一件薄毯,搭在椅背上的衬衫滑落到了地板上,左胳膊就那么露在月光里。
我蹲下去捡衬衫,指尖刚碰到布料,目光就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