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
你用我的勺子舀了一口甜豆浆,睫毛上还沾着一点白汽凝成的水珠,“嗯,比想象中……清爽。”
我把油条撕成小块泡进甜浆里,看你笨拙地用勺子把甜咸两部分搅在一起。
褐色的糖浆漫过辣油,在碗底晕成好看的琥珀色。
你尝了一口,眼睛亮起来:
“哎,这样居然不怪——像把夏天的冰汽水和冬天的热汤混在了一起。”
胖阿姨擦着桌子搭话:
“过日子不就这么回事?我家的闺女嫁了个北方汉子,头年过年包饺子,他们俩一个要甜馅一个要咸馅,后来啊,就把甜豆沙和肉馅混在一起,倒成了独门秘方。”
你突然把剩下的半块粢饭团塞进我嘴里,糯米粘在嘴角时,你伸手替我擦掉,指尖带着豆浆的温热:
“明早,试试把油条泡咸豆浆,再蘸点糖?”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你的手背上,投下一道跳动的光斑。
我突然就想起上周在菜市场,你举着两个茴香馅包子冲我晃。
我皱着眉摆手说:
“打死我,都不碰这股怪味儿。”
结果回到家,看你蹲在餐桌旁,像拆炸弹似的把包子皮小心翼翼撕开,愣是用牙签把里面的茴香,一根一根挑出来。
最后,塞给我一捧纯肉丁,油乎乎的手指还沾着一点面粉,特得意地说:
“你看,这下没怪味儿了吧!”
现在想起来,你挑茴香时那较真的样子,比包子馅还让人笑出声。
还有前几天,我熬夜改方案,你端着咖啡进来时,我正对着电脑叹气。